一路上毫无绿荫遮挡,也没有可以吸热的花草树木,烈日直直地照射在每一个骑马之人的身上,不出两日,北渊一个个的就被晒得皮肤黝黑,不少人还退了一层皮。
出发后的第七日,被关押在囚车里的霍康胜逐渐意识到了他们是在朝着大漠的方向前行,这让他极是不安。
趁着队伍停下来用午饭,他叫住路过的赵眠,粗声粗气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在烈日下暴晒了几日,霍康胜整个人如同一只脱了水的四脚鱿鱼,嘴巴干裂得如同遭遇大旱的黄土,胡子也干涸得像把枯草。
而他面前的赵眠依旧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一身华贵奢侈的丝绸让他看起来清凌凌的,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发丝都透露着精致二字。
在他身后,周怀让为他撑着一把伞,确保烦人的日头不会伤害到太子殿下娇贵的皮肤。
赵眠道:“自然是去找西夏的遗宝。”
霍康胜的五官明显紧绷了起来。
赵眠嘴角微扬:“你这反应,看来我们没找错方位。”
“谁!”
霍康胜冲到囚车边缘,戴着镣铐的手一把抓住铁制的围栏,目眦欲裂道,“谁告诉你们的?!”
“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本王劝你少问,”
路过的魏枕风从周怀让手中拿过伞,站在了赵眠身后,“在沙漠中,话太多可是会把自己渴死的。”
霍康胜瞪着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牙:“就算你们知道了沙漠又怎么样?沙漠那么大,你们找到死也找不到!”
魏枕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此事本王会想办法,阁下就不必为我等操心了。”
这时,沈不辞找到赵眠,道:“公子,该用膳了。”
赵眠朝自己的马车走去,魏枕风刚要跟上去,就被周怀让伸手拦住:“哎哎哎,小王爷您往哪走呢?您的午膳在那边。”
魏枕风朝自己的阵营看去,正好看到季崇从包袱里掏出两张大饼:“王爷,吃饭了!”
魏枕风:“……”
周怀让趁机把伞抢回来,追着太子殿下跑:“告辞了王爷!”
冬日炎炎,沈不辞做的都是祛暑消热的小食。
素菜多以凉拌为主,酸甜开胃;主食则是放凉了的米粥和凉面,配以早在京都就腌制好了的腊肉火腿。
对比之下,北渊众人就像逃荒而来的难民。
花聚啃着无滋无味的大饼,忍不住问:“王爷,南靖是不是真的比北渊有钱很多啊。”
“是真的。”
季崇干巴巴道,“就说国库里的粮仓,北渊和东陵的加起来,恐怕也不及南靖的一半。”
一向话不算多的云拥也加入了几人的讨论:“上回我听白姐姐说,她每个月的俸禄是这个数,每七日还有两日可以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