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捂着胸口道:“你不会对我动了杀心吧。”
“别过来,”
赵眠紧紧捂着自己的寝衣,厉声呵斥,“离朕远点。”
赵眠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可爱,表情和语气都凶得要死,脸颊和耳朵却因为自己可能是羞人的特殊体质红了个透。
魏枕风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冷静点,你要往好处想。”
魏枕风装模作样地讲道理,“你不是一直很介意繁繁更黏乳母吗?以后他会更黏你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赵眠恼羞成怒,把所有的错过全甩给魏枕风,“你把朕的肚子搞大了还嫌不够,还要……朕甚至说不出那等下流之语!”
魏枕风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吸得太用力了,你要再踢一脚吗。”
赵眠一时情急难免有些慌乱,可稍微冷静下来想想,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如果魏枕风方才当真吸出来了什么,以魏枕风的德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赵眠眯起眼眸看向魏枕风,只觉得对方眼下一对双泪痣都好似沾染上了坏水。
赵眠沉思片刻,目光来到一旁的桌案上,今晚的宵夜还没被收走。
他迅速下床走到桌边,拿起魏枕风用过的杯子一闻。
——果然。
赵眠面色一沉,嘴边泛起冷笑。
不愧是你,魏枕风,胆子真是泼天的大啊。
多少年了,这个男人藏在骨子里的恶劣真是一点没变,依旧那么让人防不胜防。
魏枕风知道玩不下去了,故作惊叹:“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睡前我喝了点牛乳忘了漱口,不好意思啊。”
赵眠闭了闭眼,缓缓沉下一口气,冷静地抬起手,指着床头道:“跪好。”
魏枕风脸上的笑容凝固:“不是,要不要这么直抒胸臆?”
赵眠的眼神似刀子般戳在魏枕风身上。
魏枕风老实道了声“是”
,跪床头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魏枕风这一跪直接跪到了四月初八。
第二天要登基的人,前一晚还跪着床头,要多低声下气有多低声下气。
可无论赵眠怎么威逼利诱,他死活不肯做出“下次不敢了”
的承诺,诚实勇敢到人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