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公子是为了自己享受将林家祖宅翻了个底朝天,大兴土木。
虽公子也确实有几分是为了自己。
但更多的,其实是念着姑娘。
听闻姑娘有从胎里带来的弱症,虽不是什么大毛病,这些年养好了不少,却比常人怕冷。
公子自觉京中气候比扬州要寒,恐日后姑娘来京身子受不住,才想着尽早打算,未雨绸缪。
若不然,以公子如今的情况,日常都住在贾府,哪里用得着!
再有马车之事。
公子本也是想着为姑娘提前备着的。
公子出行喜骑马,马车用得少。
只是公子恐姑娘传出娇气的名声,让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说舌,便只说是自己娇气。”
司徒坤神色一顿,忽而感叹起来,“他倒是为这个妹子极其费心。”
“是!
但从属下看来,公子待幼妹之心,恐怕林大人和贾夫人都得退一步。”
司徒坤挥手让白芷退下,心底思量起来。
转头问戴权,“林家的姑娘,朕记得可是二月十二花朝节的生日?”
“陛下记得没错,正是。”
“今日初一,如此还有十来天,倒是赶得及。
备一份礼送去扬州。”
戴权应了。
司徒坤思忖了半晌,又问道:“小十七可进学了?”
戴权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司徒坤问的乃是十七皇子。
十七皇子乃是司徒坤的幼子,还是老来子,年方六岁。
按理应该千恩万宠,可偏偏事实相反。
十七皇子生母不过一介宫女。
还是甄贵妃的宫女,却趁着甄贵妃得宠的便利,在甄贵妃月事不便之际爬上了龙床。
甄贵妃为此犯了心病,彼时甄家在江南还没这么猖狂,皇上对甄贵妃也一向宽容,见得此,也知自己在她的宫殿要了她的宫女不太厚道,草草给了个采女的名分完事。
可偏偏就这么一次,李采女便有了孕。
别看皇子们的排行多,都排到十七了。
可活下来的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
尤其前头的皇子都是皇上年轻那几年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冒出来的,虽有长幼,可实际除了大皇子,其他都大不了彼此多少。
此后,宫中多年不闻孕事。
此番有喜,皇上哪能不开心。
这证明他还没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