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全是伤,等将东西交给奴才便咽了气。
他说老爷留了话,让大爷带着这东西入宫呈给皇上。
还说……还说……大爷如今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他也放心把林家交给你了。
只是大爷这孩子气的脾性得改一改,往后……往后做什么事,都得先想想太太,想想姑娘,想想二爷!
!”
这话活脱脱就是遗言!
林砚看着痛哭流涕的林槐一时懵了,这演技!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如果不是性命无忧那四个字!
他简直以为林如海已经死了或者快要死了。
可即便心里知道,眼看着林槐哭得这般惨绝人寰,也难免被代入了进去。
浑身开始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司徒岳唬得一愣一愣地,小心拉着林砚,“衍之,你……你……你别着急,不一定的!
伤及心肺,也不一定就治不好。
你……”
话没说完,但见林砚突地转过头来,睁着一双红的吓人的眼睛道:“秋鸣,备马!”
司徒岳和白芷刚想上前再困住他,却听他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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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坤看着那带血的一张张罪证,每一张都是铁证。
每一条都是死罪!
若说苏瑾呈上来的那些,甄家还能寻替死鬼,可林如海这一份却是辩无可辩。
贪墨赈灾米粮,用陈米霉米换新米;囤积私盐与官盐抗衡;联合盐商掣肘盐运衙门;操纵漕帮控制江南水运;谋害钦差大臣;如今再加一条,刺杀林如海!
一桩桩,一件件,不但物证俱在,还有人证证词。
甚至这人证可还没死全呢!
如此,甄家再无回转余地。
这是司徒坤满意的结果,可这个结果却是林如海用命换来的。
这上头的血,是林如海的,还是送信人的,没人知道。
但不论是谁,见得此等证据,如何不动容?
林砚将这一切瞧在眼里,默默低了头,林如海啊林如海,不愧是老狐狸。
甘拜下风!
司徒坤挥手唤了人进来,之前不动作是不知林如海做到了哪一步。
现在有了这些,他还等什么?
“命刘广清即刻前往扬州,主持江南一应事宜。
八百里加急传旨金陵守备速速捉拿甄应嘉一干人等,押解回京!
着令刑部尚书,诚亲王前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