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江湖啊。
永远是那个你走也走不尽的江湖。
永远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任你如何也想不到的江湖。
关于一根簪子以及一根簪子引发的一场多过一场的家破人亡。
多么可笑,那不过是一个怀胎几月的母亲,护着自己几个月大的肚子,等着自己外出行侠仗义归来的丈夫,在榻前给自己未出世儿子编撰的传奇故事。
她说阿宝你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阿娘与你留了传世宝。
予你万事如意。
你说这世间,到底得多荒诞离奇。
第十一章
花想容推门进屋的时候,一片漆黑中,他顺着屋外的月光看见他冤家正坐在床上。
四面一片漆黑,他推门灌进的风吹的床幔微微飞扬。
云御寂静无声地坐在床上。
一屋黑更衬的人更是寂寥无比。
花想容顿时心里软成一滩水,潺潺淌过了全身。
床上的云御侧了侧脑袋,声音弱的几乎能被风吹散:“花想容?”
花想容便敛了敛衣袖,他回身关了门,轻笑着在黑暗中朝床的方向走去:“你还想来的是旁人不成,冤家?。”
刚行至床边便被人拉了衣袖,扯了下去,在一片幽暗的光线中他看见他冤家的眼睛轻轻眨了眨,轻声问:“你去哪了?”
花想容上床搂了他,俩人齐齐倒在床上,花想容把他脑袋搂在自己胸前,他在黑暗中眨着眼睛轻声笑着道:“何时醒的?我可渡了你不少安神茶呢,冤家。”
云御乖顺地倚在他胸前,蹭了蹭自己的脑袋,轻声道:“我好似做梦了,梦见我伸手在床上摸不着你,于是我便醒了。”
他笑了下,“随后摸了摸四周发现你确真还不在。”
花想容搂着他的身子,直接让他压在了自己身体上,手覆在他臀处,轻轻地搭着,积极认错:“是我错。”
云御趴在他胸前,扬起脑袋,伸手在他脸上反复抚摸了许久,轻笑:“花想容你说话总做不得数的。”
花想容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让他同自己严丝密缝地贴在了一起,直想让两个人贴成一个人才好:“我的好冤家,以后我出门了便把你绑在身上,如厕也把你背在身后去。”
云御贴在他胸前轻笑了笑,一双手还摸在他脸上,很久之后他闭上眼睛小声说:“我刚同你认识的时候,你黏糊着我说要我教你剑法,你还哄我说我有朝一日必能变成顶天立地的大侠,比我师父还要厉害。”
花想容顿了顿,吻了吻他的脑袋顶:“你怪我知晓你是你师父的徒弟,所以近的你身?”
云御闭着眼睛笑了笑,吐出的声音却似叹似泣:“你都不怪我。”
他说,“我如何敢怪你?”
花想容伸手捧起了他的脸,抬头在他眼睛处印下一个吻,苦笑:“你要翻旧账怪我,我都没地方伸冤去了,冤家。”
两人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架没少打、也没少吵过。
最厉害的那次,云御的剑就直接刺在他胸口,赤红着眼睛对他到:“你从头到脚便是在骗我?”
那之前两人曾大吵了一架,鸡飞狗跳的,花想容心中不愉,同时自身也备受煎熬,往常的花言巧语全全是说不出来了,半响也只能寒着张脸冷着声同他说道:“我说与你听了,你如何都不信,我也无甚办法。”
他冷着声音说,“你的剑都刺在我胸前了,不若刺进来如何?”
云御红着双眼睛弃了自己的剑,一言不发着转身就离开了。
花想容看着他离开的,静在原定缓了好半响,才垂下眼睛给他把他丢了的剑收好了,觉得多么可笑,喜欢上仇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