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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钦若眉心轻轻蹙了一下,自己说那句话时的语气好像就从自己耳旁擦过似的。
后来龙倾确实有事就会找他,但这回是第一次站在自己面前。
看来还是大事。
“戏剧合同的事,我帮不了你。”
他在心里最后叹了一声,抬头看向他,说。
龙倾终于看到他注视自己的眉眼,人登时呆了一呆。
他又将嘴唇抿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苦笑道,“你心里特别瞧不起我吧?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
他摇头,“你不可笑,可笑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钦若……”
龙倾痛心地看着他。
符钦若以前就很怕他这样看自己,好像自己多么值得珍惜似的。
可他后来知道,心疼是一回事,痛不痛惜又是另一回事。
太多事情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了。
他说,“这不好笑。
一桩悲剧,有什么值得笑。”
“既然这样……”
龙倾抓了抓发痒的眉尾,“我就先回去了。
琴送你,这方我不会再要回来了。”
符钦若本应该拒绝,可他开不了口,也狠不下心看他把带来的东西又拿回去。
他缓缓摇头,“你不该结婚的,否则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他惊讶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我以为……”
“以为施诗磊不会告诉我,还是以为我不会关心?”
符钦若想不起来,自己从前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他说话,而现在却半句话都不愿多说,“我本来不知道,是他告诉我的。
或许他是怕你来找我……不过他不了解你,你肯定会来的。”
龙倾微微一笑,“你比较了解我。”
“嗯。”
符钦若不否定,他太了解这个人,好处、坏处,都看遍了。
琴留了下来,人走了。
符钦若悄然回到房间,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施诗磊侧卧在床上,面朝着床里面,似乎是睡着了。
屋里的空调漏了水,底下放了一只掉了漆的脸盆,盛了半盆水。
水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着。
符钦若站在门口看了施诗磊好一会儿,没有进门去。
他和来前一样,悄悄掩上了门。
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时日,偌大的宅子缺人打理,没人住的地方都渐渐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