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陈老师。”
江煜说。
生日当天那场公演,是剧团巡演在农历新年以前的最后一场。
这天整个剧团收拾清楚以后就一起搭乘飞机回北京。
陈苒并不喜欢成都的天气,或者说他不甚喜欢这里的冬天——他曾经在电话里面跟江煜抱怨过,说这一个纬度的区域冬天不供暖,路上冷得惊人。
偏偏这半个月他都是在这几个相近纬度的城市演出,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只盼着晴天才会好转,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
江煜说这一定是和风湿有关的病症,让他找时间去医院看一看,陈苒抽不出时间,只能每天吃止痛药。
那些天他坐在床上,一边给自己擦药一边跟江煜打电话,一旦想起江煜给自己擦药的情形就会找借口把电话给挂断。
想念太难受了,陈苒不想它加成。
终于在年关以前回北京,说不定到了那里伤痛就会好转了。
但是,总有东西是不能好转的。
飞机上的空姐在送午餐时贴心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陈苒谢过了她,还有她送来的热牛奶。
牛奶助眠,他喝完以后就睡了。
梦里的自己傻气又幼稚地跟江煜计较生日礼物的问题,醒来后才想起江煜的确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也许换做别的人,到了这个年纪早就不过生日了,陈苒怀疑江煜连他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记得。
但陈苒不一样,他根本不用记生日,每年一到这一天就会有人给自己庆生。
或许是习惯了,就变得斤斤计较起来。
陈苒落地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煜打电话,拨出去才响起等待音,就立即挂掉了——他想起江煜说不定在上课。
他还是换了短信。
这次江煜的电话回得快,几乎是短信发出去不过一分钟电话就打进来了,陈苒撇撇嘴,说,“我回到北京了。”
“嗯。”
江煜那边有打球时候的喊喝声。
陈苒狐疑道,“你在哪儿呢?”
“走廊外面,球场有学生打篮球。”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闲聊的时间点,江煜问,“有什么事吗?”
“我的生日礼物呢?”
陈苒厚着脸皮问。
江煜笑道,“过了生日,再送生日礼物没什么意义了啊。”
陈苒挑眉,“那送新年礼物啊,今天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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