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明白赵令北的心思，杜炜晔认真道：“皇上，臣早年入京，便对公主殿下倾心，只因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高攀。”
“但是臣至今未娶正妻，便是因为一直记挂着公主殿下。”
楚汝卿震惊的看着杜炜晔，难以确定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孙靖玚的脸色更加阴沉，狠狠地咬着牙才忍住了狂揍杜炜晔一顿的冲动。
杜炜晔继续道：“臣是襄王世子，若是迎娶了公主，即便当初的楚帝应允，待到新帝等登基，只怕也会心中不安。”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大楚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公主也不再是大楚的公主，而是皇上册封的顺天公主。”
“皇上圣恩浩荡，给予顺天公主荣宠，但顺天公主如今的处境，臣不必再有什么忌惮。”
“臣在襄江城便听闻孙将军宠妾灭妻，如今的侧夫人才是孙将军心尖儿上的人，所以臣才会请求父王，让臣亲自入京面圣。”
“臣入京之前便想着，若公主殿下生活幸福，一切都是传言，臣此行便只面圣，将感情深埋心底。
但若传言不假，臣便救公主殿下出苦海！”
“皇上，请您成全臣对公主殿下的一片真心。”
杜炜晔对着赵令北再次磕头，跪伏在地上不再起身。
赵令北凝视着跪在面前的杜炜晔，他的一番话极为恳切，让赵令北难辨真假。
但是让楚汝卿离开京城，这绝非赵令北心之所愿。
他思考着该如何拒绝，但是未等开口，只听杜炜晔再次道：“若皇上能够应允，先前皇上所说之事，臣定能让父王同意。”
赵令北心头一跳，忍不住激动。
楚汝卿心中紧张地快要透不过气来。
赵令北说什么了？杜炜晔要答应什么？
她全然不知，完全被蒙在鼓里，这让她如何能够放心的任由杜炜晔做出决定？
“孙爱卿，你有何话说？”
“皇上！”
楚汝卿不等孙靖玚回应，焦急的开了口。
因情绪激动她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分，扯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眼眸之中的水光更重了几分，带着湿漉漉的潋滟，让人心疼。
她强忍着疼道：“皇上，此事可否容臣妇自己决定？”
赵令北眼眸微闪，看着楚汝卿那消瘦的容颜，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日楚汝卿拿着簪花朝着他胸口刺过来的画面。
他恨得牙痒，可莫名的，他的心中更是生出了强大征服欲。
“顺天公主怎么想？”
她努力的吞了一下口水，认真道：“皇上，臣妇与将军青梅竹马，自小心中便只有将军一人。”
杜炜晔垂在身侧的手顿时紧握成拳，楚汝卿转身看着他。
“多谢襄王世子抬爱，但是本宫已经嫁给将军，实在是不值得世子这般费心。”
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杜炜晔，对着他轻轻摇头。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楚汝卿不知道杜炜晔说的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但是单看赵令北刚才激动的神情，楚汝卿就知道，赵令北刚刚给出的一定是一个让赵令北舍不得拒绝的条件。
所以，她不能用这个条件做交换。
孙靖玚听着楚汝卿的话，顿时心头一松，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而怒意亦是跟着减轻了许多。
那双阴沉的眸子仿若春回大地，登时浮现出了几分新的生机。
心中有点点欢喜萌生，看着楚汝卿的侧脸，还有杜炜晔紧攥的拳头，孙靖玚莫名的就有了几分胜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