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阮没说话,离晓蒙见缝插针,又打听他的意中人的下落。
照阮冷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
离晓蒙看了看他,松开了布带,将嘴里嚼烂了的草药按在照阮的伤口周围,他膝行过去,靠近了些照阮,伸出一条胳膊到他嘴边。
照阮不解,离晓蒙将那些草药在他腿上抹开,往他的伤口里揉去,他的动作已经十分轻缓,但照阮还是痛得大呼小叫,一张嘴咬住了离晓蒙的胳膊。
离晓蒙没吭声,将两处伤口全都处理好后,示意照阮放下他的手,他要替他重新包扎。
照阮不理,变本加厉,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像啃玉米棒子似的又是一大口。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照阮含糊地骂,声音里哭腔明显。
离晓蒙伸长另外一只手,做了个半拥的姿势,再一看照阮,垂下了手,只是拍了下他的肩,嘴唇动了动,垂着头,什么也没说。
照阮的鼻涕眼泪流了他一手臂,好不容易他放开了他,离晓蒙探了下他的体温,照阮的烧还没退,气色也很差。
照阮推开了他,胡乱擦了把脸蛋,扭过头去,恨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摔下来弄伤腿!”
离晓蒙思索片刻,道:“我背你回去吧。”
“回去哪里?”
“照家,他们总有人能治病,看你的腿。”
离晓蒙道。
照阮抓了把土就往他身上扔:“不回去!”
离晓蒙道:“那你和你的意中人约好在哪里见面的,镇上还是山里?”
“你什么意思?”
照阮很是迷惑。
“难道你不是要和你的意中人私奔才逃出来的?”
照阮莫名其妙,扫了眼离晓蒙,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也一定知道照家的事吧。
照姓一族,我父亲这一脉我天资最高,轮到我去鬼界当差。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天资最高的人就要做人不人,鬼不鬼的差事??”
“做鬼差就不用在介意生死。”
离晓蒙说,看着他的腿。
照阮咬牙切齿,又拿土扔他:“我这一生还不需要别人来规定我该怎么过!”
“别乱动。”
离晓蒙按住了他,“小心别扯到伤口。”
“你这个罪魁祸首就别和我假惺惺了!”
照阮道。
许久都没人再说话,离晓蒙憋不住,起身道:“我去找些水和吃的回来。”
他走得匆忙,回来得也很匆忙,照阮又没老实地在山洞里待着,他趴在山洞外面,看到离晓蒙,拖着自己那条伤腿继续往外爬。
离晓蒙用一片荷叶包了些水,兜里揣了些野果,他捧着荷叶到了照阮跟前,扶起他,先喂他喝了点水,往他手里塞了把野果,坐在地上,这才开腔:“我真的没有恶意,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