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期上他说谎了,教授只让他开学提前三四天过去就行。
他想见阿森。
“早些去也好,”
方妈妈说,“去陪陪阿森,你们两个去吃点好的,不然这算是个什麽年啊……”
方澄是在一股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鼓舞下,收拾行李出发的,直到下了飞机他才开始忐忑。
见到阿森之後要说些什麽?上次的事怎麽办?他脑袋里全是乱麻,纠成一团。
就在他还没想到应对办法时,已经到了阿森住的地方了。
阿森并不在。
方澄猜想他上班去了,他自己拿了钥匙开门。
旅途的疲惫使他睡著了,醒来时阿森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床前看著他。
他有些惶惑。
阿森突然笑了,有些无奈,有些宠溺。
他伸出手揉揉方澄乱七八糟的脑袋,“你还真是跟从前一模一样,都快二十了,还一点没变。”
这话让方澄觉得很莫名,但阿森看他醒了,也不管他的追问,起身离开床铺,招手让方澄过去吃晚饭。
吃饭时阿森说:“这麽早,学校的宿舍应该还没人吧?那你先在这儿住著。”
方澄想好的理由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阿森连问都不问。
方澄松了口气,又感到有些羞愧。
第二天阿森去上班後,方澄无所事事玩了一天电脑。
到下午,他又累又困,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多。
房间里空荡荡的,他肚子又很饿,不由得让他生出一种空虚感。
他到底来这里干吗呢?就为了这麽无所事事地待在阿森的房间里玩电脑吗?那麽他又想要些什麽?
他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发黄的天花板,思绪飘飘荡荡。
这时候阿森回来了,拎著一大堆东西,身後跟著一群人,有男有女,热热闹闹地进来了。
“这是我高中同学,方澄,现在在这里读大学;这些都是我同事。
我们晚上吃火锅。”
阿森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放下东西,利落地收拾准备起来。
他的同事们一一跟方澄打过招呼,有的挪桌子,有的拿锅子、拿调料、切菜、准备锅底,一边热络地说起话来。
方澄一时手脚不知该往哪放,他拐到阳台,凑到正在水池边洗菜的阿森旁边问:“你早上怎麽不说?”
阿森手上动作不停,随口回:“下午才临时决定的,他们做事就是这样,兴冲冲地心血来潮。”
看上去阿森对这“心血来潮”
并不著恼,他干劲十足地洗著菜,还大声招呼屋里的谁先把骨头汤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