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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最后一天,晗光回了一趟池宅,和桂伯作别,跟着温浩骞去往万城。
珠城与万城相去不远,高铁三四小时的路程,上午出发,傍晚就到。
回来的第一天,温浩骞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驱车去了父母家,晗光一并前往。
杨芝茗做了一桌丰盛的菜。
温仲伯话虽不多,眉梢眼角间看得出心情不错,时不时还会夹个菜给晗光,晗光谢过,埋头吃饭,不多说,眼睛也不乱看。
长年寄人檐下的生活使得她变得异常敏锐,即使杨芝茗不说,她感觉出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异样感,温奶奶看她的眼光带着别扭、暧昧、探究亦或是不满种种,整餐饭都教人吃不对胃口。
若不是温浩骞的缘故,按放在以前,以她性格,早就丢下碗筷甩手走人了。
她一路忍着,只闷头扒饭。
温仲伯不知事出有因,关心晗光怎么不说话也不夹菜,又挑了块大肉放她碗里。
晗光心里又难过又憋屈,嘴里嚼着肉,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若不是喜欢着这个人,她断不肯委屈自己这样受罪,想到这里,眼泪不争气漫上来。
从珠城一路到万城,她总以为可以稍稍平坦些了,挣得的自由或许也可以多一些了,可是如今这般,路似乎越走越崎岖,越走越看不到头了。
为了一人,选择一城。
她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
晗光第一次感到惶恐不安了,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过于草率地作出抉择,也许当初去上海会更好。
饭后,杨芝茗安排晗光晚上睡觉的地方。
温浩骞拂了母亲的好意,“我已经替她安排好了。”
杨芝茗狐疑地盯着儿子,显然不信,“哪个酒店?”
晗光站在边上有些尴尬,脚也不知该怎么放好了。
“我会送她过去的。
晗光,”
温浩骞转头叫她,“我们走了。”
她宛如听到大赦,轻快地跑过去,跟在他后面走出门去,不忘乖巧地同杨茗芝温仲伯告别:“爷爷奶奶,我们走了!”
杨芝茗的脸色一瞬间死鱼一般。
男人在这方面的反射弧比起女人来绕去半个地球也不止——温仲伯不明白地看着老婆,“你今天怎么回事,脸色跟吃了屎一样。”
“你才□□呢!”
杨芝茗骂了句,气呼呼地进了房间去。
温仲伯莫名其妙被骂了,无敌郁闷。
回去的路上,晗光重新审视了她和温浩骞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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