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和着汗水一同滑落,令他看起来像是已经被血浸透。
然而,他的瞳孔仍旧清澈,意识也还算清醒。
这个卫宫切嗣,是想把整座宅子都炸掉吗。
还是说,这家伙是假意合作,意图趁机杀掉自己呢。
默默抱怨着,雁夜来到脏砚日常修行的和室之外。
以慢得可怜的速度,他将拉门一点点打开。
瘦小干瘪的老人原本是背对着他跪坐,此刻则站起身来。
“入侵者被赶走了吗。”
苍老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并不在意家宅被入侵这件事,“是哪一阵营的呢。”
“是Saber的御主。”
雁夜将脸上的血迹擦了擦,露出了苍白的本来面目,“本来可以用翅刃虫吞噬干净的,但是……”
看着脏砚转过身,雁夜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放在这具身体里的虫子,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被刻印虫改造过的身体,已经拥有了丰富的魔术回路。
充沛的魔力令雁夜能够继续进行魔术师的活动,也维持着他这具瘦弱身体的生命。
然而,频繁的战斗与召唤从者,令体内的刻印虫在某种意义上过于疲劳,终于在雁夜与卫宫切嗣的对决中尽皆死亡。
“哼,说得好听罢了。
迄今为止,你不是还没有勇气杀死哪怕一个人吗。”
脏砚反唇相讥,将魔力在手中凝结成利刃,“过来吧。”
雁夜低下头走了过去,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快得令人不及觉察。
他知道,脏砚会为他取出虫尸、再植入新的虫子。
依照他如今的魔术水平,即便体内没有刻印虫,在短时间内也仍旧能高效战斗。
但是,没有刻印虫以吞噬血肉的方式激化魔力再生,他便会迅速耗尽魔力而死——如果没有外部来源的话。
更重要的是,间桐脏砚正是以植入他身体以及心脏内部的刻印虫来威胁他的。
那是间桐脏砚束缚他的枷锁。
雁夜在脏砚面前跪了下来,用与对方矮小身躯齐平的姿态,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痛苦。
虽然对雁夜寄予厚望,但对于自己的小辈,脏砚并没什么体恤之情。
他直接将魔术化形的利刃刺入雁夜的内脏。
心脏被刺穿的痛感令间桐雁夜在那一瞬间窒息,甚至产生了即将死亡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