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大四实习的时候,他的父母为他付了首付,买下了这套颇为宽敞的三居室公寓。
当时这一块还很荒凉,交通也不方便,故而房价不高,买它只是因为离沈桥工作的地方近。
短短几年后,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气旺盛的区域,附近基础设施齐备,即使过了零点依然霓虹闪烁,灯火通明,房价也涨了三倍不止。
那时候邢路远退了学校的宿舍,与沈桥同居在这。
地铁还未通,Z大虽离这不算远,却没有公交直达。
他每天早上要坐一个小时公交转一次车才能到学校,下午下课再回来这里。
在他转公交的地方有个不怎么规范的菜市场,常有附近郊区的农民来兜售新鲜蔬菜和蛋奶。
邢路远突然想起来,曾经他是会做饭的。
沈桥喜欢吃肉不爱吃菜,邢路远觉得这种饮食习惯不健康,就努力把蔬菜混进他的肉菜里,发明了大量黑暗料理,但大部分沈桥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最近这五年他每天不是吃食堂就是随便垫点馒头饼干果腹,反正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
也许回去可以炖个番茄牛肉,萝卜排骨汤也不错,邢路远胡思乱想着,简单的菜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到时候叫方老师他们来试试毒。
沈桥家和五年前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不管是窗帘还是摆设都完全没变,唯一换了的大概只是门,换了个用密码锁的大门。
当沈桥告诉他密码是他的八位生日密码,邢路远内心毫无波动。
看着屋内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陈设,他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他对这个屋子很熟悉,直接扶沈桥到到了主卧的床上躺下,问他要不要洗澡。
沈桥似乎想摇头,发现头很疼不能摇头,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不用了吧。”
邢路远去到卫生间,搓了一块热毛巾,帮沈桥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脖子,然后擦手和胳膊。
沈桥一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缱绻的情愫。
小远的照顾让他怀念,以前刚工作时工作拼常常去应酬,就算酒量再好,喝到半醉回家也是常有的。
小远就是这样子帮他擦脸擦身,无微不至。
邢路远没有看他的眼睛,继续帮他脱衣服,在解胸口衬衫扣子的时候,沈桥“嘶”
了一声。
邢路远看到他胸口的一大块淤青,忍不住就伸手按了一下。
沈老爷子这一脚,力道还是可以的,邢路远想,不过还是差点儿,肋骨都没断一根。
沈桥吃痛,吸了口气,最终只是无奈地叫了声“小远……”
邢路远帮他盖上被子,翻着衣柜问:“要换内衣裤吗?你衣服都放哪儿了?”
“嗯?”
沈桥似乎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好一会儿才说,“哦,都在箱子里,箱子在车上,车还在S市,那天之后我还没回来过……算了,不用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