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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明今年高三,一学期都没机会回来一次,边兀现在不能跟进去一起听课,也没人能教教边春晗,大家也只能看着着急。
边春晗放学了,总是等组里的人都跑出去捡一遍地上的垃圾才独个儿跑出教室,一路小跑回去。
今天是腊月十五,月亮格外亮些,离期末开始已经没几天了。
镇上这几年小混子格外多,尤其是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时常就有斗殴的事发生。
镇上派出所这些年还是就那么几个人,有两个都到了退休年龄,根本没力气管。
边春晗看到几个走路歪歪斜斜、头发梳得奇形怪状的小青年,路过的时候特意避远了些。
没想到就是这个动作不知怎么就惹了他们。
“躲什么躲啊,小GOU日的!”
“看到我们,往哪儿躲!”
“你什么意思!
你说,你个GOU日的!”
四个头发黄一缕灰一缕的青年围了过来,一脚踹倒边春晗,嘴里骂骂咧咧的拳打脚踢。
边春晗跟着边浩也是学过大半个月的拆招的,军拳有空也跟着边兀一起打,但是这会儿都没用。
还是有两个骑着摩托车路过的大人停下来,喝了两嗓子把人赶走了,边春晗才站了起来。
“你哪个村的?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边春晗道过谢答了话,“我赶着回去,都是一个人跑回去的。”
“以后还是小心些,快过年了,好些不成器的从外面回来,镇上晚上乱得很,要么叫家里大人接一接,要么跟村里小孩子一块儿走!”
边春晗摸着生疼的胳膊应了,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哥,你怎么了?”
边兀就着月光看到边春晗一身狼狈,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问道。
边春晗龇了龇牙,把事儿说了一遍。
边兀蓦地呆住了,无知觉的被边春晗牵着到了家。
边存志这两天住在这边,整理院子里的菜地,想着好好打理出来,几个孩子住在这边吃菜也不用每天从山上背,这会儿还就着月光摸着干活,看到边春晗这样自然是大吃一惊。
幸好家里皮小子多,边远准备了碘酒、棉签、药油放在柜子里。
边峰从床上溜下来,穿着布拖鞋“吧嗒吧嗒”
去厨房倒了兑了半盆热水端过来。
边存志先用热水把擦破皮的地方泥沙洗干净,然后擦上碘酒,淤青的地方下了死力搓上药油。
边春晗疼得直咧牙。
“六儿,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不用赶这几分钟的,书少看一会儿没事儿。
咱这世上,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可会算账、字写得老难看,有的人背书老快、自己一句也写不出来,有人跑得快,有人力气大,你只要尽力了就成,学习总是有人第一有人最后的。
咱不着急,也不是说只有读书能填饱肚子。”
边存志劝道,“你以后还是跟你们同学一块儿走回来,省的又碰到这事。
这回还是幸运,要是被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有些人心肠都是黑的,不晓得啥子东西,可不能再一个人就往村里跑!”
“嗯。”
边春晗带着鼻音应了。
边兀看着边春晗手上的擦伤,胳膊、肩膀上的淤青,拳头攥的死紧,脸上露出骇人的神色。
“就是,六哥,你晚上别点蜡烛写作业了,咱老师说眼睛会看不见的,就要跟老师一样变四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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