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声音中透着愉悦,仿佛对那难得的夸赞珍惜至极,尽管融化头颅的瘴气已丝丝钻入了古镜的碎片,却仍是
我隐约觉得酸楚,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而身边的薛云戾气更加浓厚,似是觉得他在挑衅自己,想起了千余年前我佯装爱慕过白师爷的事,登时加快了瘴气的侵蚀。
灵媒古镜的碎片由于瘴气的侵入,哗哗地在地上纷乱作响,黄泉深处还未渡过忘川的众多亡魂变得紊乱起来,尖声的呼啸也从中窜出,打破了梵音的宁静。
嘴唇上触到了一个温凉陌生的物事,我认出那是白师爷的嘴唇,惊吓之余也忘却了推拒,眼见他心满意足地离开,盈满复杂情绪的脸庞回归了初见时的空洞与寂然。
炸裂声自耳旁响起,暴涨的黑发从薛云头顶流泻而出,深如碧湖的双眸变得暗红起来,手中的刀柄猛然一转,便将他推入了已烧到我们跟前的火海。
“薛云,你——!”
这便是今生我所听到的,尚在人间的白师爷最后一声尖叫。
……
……
……
黑甜的梦里有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嗒嗒声,清新微凉的风始终伴随着我懵懂走在田陌的步伐。
模糊的光点渐行渐近,我看到一口乡音的阿嬷正在远处朝我招手,家里或留洋或经商的哥哥们也都是孩童的模样,嘻嘻笑着跑来,携了我的手一同去捕鱼。
我每走一步,映在溪间的面影便大上一分,终于变为了抱着书本前去研学的青年,狼狈地顶着风雨默默彳亍,在踉跄之中到达终点的时候,迎接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然后我颓丧地倒下了,又被一个身形温柔的人抱起了。
那人是僵尸王爷,也是我多年来茫然无依的心最终的落脚点。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耳旁嗒嗒的马蹄声还在响着,锦衣华服的薛云坐在宽敞的马车中,目光温和地凝视着伏在他膝上憩着的我,面容依稀有着千年前的俊美倜傥,眼角的泪痣也是妩媚动人。
我出神地看着,深深迷恋的同时,竟恍然道:“薛云,你……好美。”
薛云没料到我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忍俊不禁的同时,很是悠然地扬眉道:“本王一直如此。”
马蹄声穿梭在热闹的集市里,窗外的百姓都是千年前布衣短衫的模样,在繁华太平的古城中热闹地买卖;没有人注意到一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马车扬尘而去,也没有人看到窗内温存厮磨的两人是何般情态。
此时的薛云有着活人的柔软与温度,沉淀了千年的美摄人心魄,令我迷醉其中。
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我亲上那还漾着笑意的薄唇;他热情地回应着我,温润的舌尖轻而缓慢地与我缠绵,已有了些热度的下身与我磨蹭在一起,暗示着甚么一般朝我悠悠看来。
尽数解落的衣衫扔在两人身旁,我的手顺着他光滑的腰脊向下抚摸,渐渐探入到圆润的股间软嫩潮热的地方,手指在穴口边缘缓缓打转,嘴唇也落在了胸膛上挺立的一点,不住地用舌尖刺激挑逗着肉粉的凸起,在他最难耐的时候挺身而入,时浅时深地律动起来。
“嗯……毅鸣……”
薛云全然沉湎于情.欲的时候是最为动人的;他因快感而一寸寸泛红的肌肤,不论过了几千几万年,也只有我能看到。
马车仍在平稳地前行着,好似要带我们到达一个永恒安乐的境地;可不论此时的我身体上有多么欢愉,心底都始终是清楚的。
我知道黄泉的尽头正在不远处等待着我们,而这一场放肆的情.事,就是我们与阳间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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