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华站起身,盈盈走到老太太面前,姿态落落大方,得体非常。
但看在大太太眼里却是一副风娇水媚的狐媚样子。
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比起大太太和二太太藏不住的面色,十分沉得住气,她略略朝苏霁华点头,唤道:“贺二夫人。”
苏霁华掩唇轻笑,“老太太不必客气,向往常一般唤我华姐儿便是了。”
此话一出,旁人皆露出一副惊讶神色来。
若是再嫁的寡妇,碰到以前的婆家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是像苏霁华这样和李府闹得这么凶的,但这贺家二奶奶却是反其道而行,竟还表现出一副与李府老太太十分亲厚的模样来。
众人各怀心思,贺蘅看着苏霁华那副模样,暗皱了皱眉。
她认为这苏霁华对李府老太太过于恭谨,是在上赶着巴结,抑或是往常在李府内习惯了。
只是她们贺家哪里需要去巴结那么一个破落户,苏霁华这番作为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但没法子,这人是自己的二婶子,她也不能摆脸色,不过倒乐的看好戏。
其实贺蘅对于苏霁华是不满的,因为她深知自家二叔是怎样一个风姿卓越的人,少年成名,前途一片光亮,甚至会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这样的二叔,一个寡妇哪里能配得上,在她看来,就是那朝阳公主都配不上。
说起那朝阳公主,贺蘅便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苏霁华,一样姣丽蛊媚的脸,内里却皆是草包。
若她来说,内阁首辅广深来的嫡生女儿广曼儿才是最合适二叔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贺蘅:我的二婶子是个绣花枕头
华姐儿:好像听到有人夸我漂亮,开心
第69章
虽说只是女儿家的及笄礼,但贺蘅的及笄礼却办的尤其盛大,就应天府内点的上名的权贵皆至。
因为他们知道,今日的及笄礼是贺家放出来的结交信号,而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及笄礼。
其实这及笄礼不仅是做给外面人看的,还存着朱氏的私心,贺蘅已及笄,该是要选夫婿的时候了。
在贺景瑞被削官为民时,贺蘅的亲事难免也受到了影响,但当贺景瑞官复原职后,贺蘅便跟着水涨船高。
天色不错,女眷成双携对的去了后园子,围坐在一清流边聊天说话。
“溪水甚是清冽,不如咱们效仿曲水流觞,以流水泛酒,如何呀?”
贺蘅提议道。
在此的女子皆是名门贵族出生,饱读诗书,还结伴创作诗社,对于贺蘅的提议当然十分赞同。
不过自然,她们更关注的其实是那贺家二奶奶的才华,毕竟听说这贺家的新任二奶奶是个商户女。
自古士农工商,商户的下等显而易见。
苏霁华虽不喜读书,但肚子里头也是有点墨水,所以自然不将这些人的小伎俩瞧在眼里,只是当她看到身旁被日头晒得面色泛白的贺馨雅时,当即便蹙眉道:“我只略识得几个粗字,比不得诸位。”
话罢,苏霁华挽住贺馨雅,让她借力从地上站起来,“我瞧着前头有一水榭甚好,馨姐儿可伴我一道去游玩片刻?”
贺馨雅的脸上滚落豆大汗珠,她艰难的点了点头,就被苏霁华半拖半扶的弄了起来往水榭去了。
水榭不远,穿过石梁便到了。
全榭以石柱石梁架空,地梁凌空挑出水面,对面南墙处设有雕镂空窗,榭内设木雕屏风,临水立面开敞,靠水处装有美人靠。
“坐吧。”
苏霁华将贺馨雅扶到美人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