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胖在老七背后喊:“麦子我买的你赢!
不过输了也没关系,不就一百块钱吗?我高大胖为了兄弟输得起!”
我郁闷地撑着额头,高大胖你情商是有多低?这种兄弟情并不让人开心好吗?
抱怨着走出隔间,一出门我整个人就给定住了——凌霄就站在洗手台前,正背对着我拧上水龙头!
他习惯穿非黑即白的衣服,今天是一件贴身的黑衬衫,站立时依旧是那副别人学不来的挺傲风骨,即使我没瞧见镜子里的脸,也知道不可能是别人。
凌队草低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扯了旁边的纸巾擦干。
可怜我背贴着隔间门板,心中狂汗不止,这人是属猫的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我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我刚刚抱怨什么来着?有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啊……
洗手间里这个样子太尴尬了,凌霄是机器人,这种氛围只能伤害到身为人类的我,伤害不到他,我必须说点什么。
“凌霄,今天对抗赛我们一组……”
我故作轻松,话说到一半,凌霄朝我侧目看过来,我仿佛被静电打了一下,连忙上前,右手已经不听使唤地递到他面前,“多关照!”
凌队草垂眸扫一眼我的手:“你还没洗手。”
“……”
凌霄那嗓子自带低音混响,什么尴尬的话让他一说那尴尬值直冲霄汉,我“哦”
了一声,忙把根本不脏的手放水龙头下,感应出水口不给面子,愣是不出水!
我局促得一头汗,这时凌霄的手伸过来,手指旋了一下旁边的开关,水流稳稳地流进我手心。
“不是感应的。”
他说,这回口气还蛮温柔(就一座冰山来说),仿佛对着一个智障儿童。
我都知道啊!
这洗手间的水龙头上个礼拜集体换过,现在全换成拧开式了,我刚刚不才看见他关水吗?
我的心同我的手一样滴滴答答拔凉拔凉,转头想溜的时候,又听见队草大人惜字如金道:“纸在这边。”
我不打算擦手的啊,晒晒不就干了,而且抽纸还在你那边……
越过凌霄胸口伸手扯了三下才扯出卷纸的时候,我仿佛感受到了笼罩在后背的冰山之藐视。
“还要别的关照吗?”
凌霄问。
挫败感打击得我反应都慢了半拍。
“那就比赛时见了。”
说完队草大人就走了。
不管这是他的战术还是什么,显然他成功了。
我乔麦一生中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傻逼。
老胡说要给我们积累比赛经验还真不是吹的。
训练馆里已经搬来了电子裁判器,还设置了回放录像,除了没观众,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当然仪器都是我们搬的,还没开始比赛呢就累得半死,老胡抱着手臂在一旁瞎指挥,一会儿让我把裁判器搬到这边,一会儿让我挪到那边,尼玛一个计分器,又不是招财猫,放哪儿不是放,还讲风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