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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斗篷裹住她的全身,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与被呵护感从头一直灌到脚底,女人是水,躲不过温暖的包裹,其实她们很简单,只是需要温暖。
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崖头,也没有问她刚刚的举动是为什么,只是将她用厚厚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拉着她一同回到那间破败的小木屋。
与她一样,即使今晚是合家团圆的除夕之夜,但他并没有十分渴望的团聚者,即使他不只一处窝居,但始终找不到那种归属感,天一堡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他这人天生就不属于家庭,在发现这个事实后,也不再强迫自己建立家庭,那样对自己跟别人都不太好。
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或者为什么把她放在这里,因为知道他不会好心给自己解惑。
坐在炭火前,拍掉头发上的积雪,刚刚在崖头的那一瞬茫然悄然被火光驱除,生永远比死来得更让人向往,尤其对年少的人。
“锅里有饭。”
见他四处打量,以为是在找吃得。
视线并没有随着她的手指跟随过去,而是来到了她的脸上,确实,这张脸还太年轻,但无疑却是美丽的,只是这种美丽并不被他欣赏,他心目中最得体的女子不是这种,但——她依然是令人喜欢的,男人的思考方式有时并不是有逻辑的,但若遵循最原始的异性吸引,情感似乎远不及欲望能带给他们的冲动。
他并没想过要把这个小女人占为己有,但小隘的那一夜不得不让他改变主意,既然有过不轨的举动,自然就要对她负责,这有些违背他一贯的坚持,这个小女人的身份很尴尬,不但是玉茵茵那个女人的女儿,还在风尘场所长大,他一向提醒二弟,要远离这种女人,可现在自己先破了例,恐怕以后就不能再信誓旦旦地教训人了。
玉玲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不禁让她记起了在小隘那一夜的事,本能地开始退缩,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恐惧,怕他,却同时又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温情,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受害,却还不强烈反抗的缘故吧,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犯贱的嫌疑。
“有两个地方,你任意选,一个是继续留在这儿,一个是往北到塞城。”
伸手脱下被雪水沾湿的外衫,只余内衫贴在身上,依稀可见其内泾渭分明的肌理。
玉玲珑忙低下头。
“你选哪一处?”
将衣衫丢到一旁的木凳上。
“我……能回风城吗?”
起码那里是她长大的地方,还有疼爱她的梁妈妈,虽然青君姐对她严厉,但她知道她不会害她。
“不能。”
坚决又简单的答案。
抬头,“你不是说过,一旦赌赢了,我可以任意去我想去的地方?”
“我说过赢了吗?”
咬唇,“那我什么时候能回风城?”
看着她,微微扬起眉梢,这小女人还算是有点倔强,只是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不能太倔强,因为他没这个心思对付她们的任性。
这时,门板被敲了两声,天盛起身出去,走到门口时转过头,“想好了,明天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