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也变单薄了,浑身都是骨头。
“你本来就不行,再这样就更不好睡了!”
他搂着李东耀说。
“嗯,那你要毁约吗?”
李东耀将下巴搁在他肩头。
“违约金太多了,我把命搭上都赔不起啊。”
张炀用完好的左手抚摸他背后的骨头,从肩胛骨一直到后背肋骨。
“嗯,那就好。”
李东耀换了个动作,将整张脸迈入他的脖侧,用力的吸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濡湿的呼吸很快将张炀的脖子打湿。
张炀揉着他骨感的背部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你受伤了。”
李东耀还埋在他的脖侧,嘴巴贴着他的劲动脉,说话声闷闷的。
“那是一周前的事情了吧!”
张炀戳他背脊。
“嗯,是的。
我看到了,我故意不给你打电话,不给你发微信,不给你发短信,我以为你会着急,金主爸爸不理我了,要跟我毁约啦,我得赶紧跟金主爸爸示好。
但是你没有。”
李东耀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轻声的娓娓道来:“你不找我,但是我却忍不住来找你了。”
张炀一下一下的戳他背脊,最后戳够了,他把李东耀从身上拉起来,看着窗外貌似已经正午的太阳的说:“你先睡会儿吧,我看你很累。”
李东耀抬手揉他头,说:“好。”
张炀举着已经包好药的右手下楼。
已经正午,太阳将整个木楼的外边烤的暖烘烘。
张三小的老婆从屋外往屋里抱柴火,开始张罗午饭。
她看到他下来,说:“你朋友来了。”
既有肯定的语气,也有询问的语气,她肯定已经见过李东耀,这么说跟和他说“早上好”
一样,纯粹是招呼而已。
他随意的嗯着,她又说:“那我杀个鸡(*)吧!”
张炀想着李东耀形销骨立的模样,觉得他很需要补补,点头说好。
张三小老婆马上转身去屋后抓鸡。
张炀走到太阳底下站着。
自从他来到溪口后,下雨多于天晴。
土地里湿润的水气被太阳蒸了出来,不管是近处的植物,还是远处的山,都笼着一层薄雾。
看起来轻盈,空气却是沉闷的。
梅雨季节就是如此。
张三小踩着他那辆破烂三轮车,摇摇晃晃的从远到近。
他看到太阳下面的张炀,问:“你那个瘦干巴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