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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新思集团的少奶奶,她为什么要给新思掘这样一个坟墓?只有一个解释,她的心里一直没有放弃她和祁遇川的盟约,她在帮他报仇。
她有了两个猜想:要么是祁遇川骗了她,他根本没有和尹青蕙一刀两断,两人仍在暗通款曲;要么是尹青蕙单方面不甘,想要牺牲夫家,换取祁遇川的原谅。
无论真相是哪一个,都足够让她心惊胆寒。
她失去了判断力,她发现自己竟再也无法相信祁遇川,也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事。
她站起身,如困兽般在屋子里焦躁地转圈,最后,她停在了窗前,垂下头,深深地为自己和高衍感到悲哀。
辛霓在大屋用过晚餐,才不急不慌地回到别墅。
祁遇川像是一直在等她。
他坐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面前的烟灰缸里放着数根吸了一半就被掐灭的烟头。
烟味并不呛鼻,反而带点让人迷醉晕眩的梅子香。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黑的瞳仁里亦没有半分情绪,静得有些骇人。
辛霓低下头,弯腰换鞋,若无其事地穿堂过室,准备朝楼上走去。
这时,祁遇川突然开口:“你站住。”
他的声音,带着点挑衅和冷漠。
辛霓猛地收紧眉头,但还是依言站住了。
祁遇川阴沉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
片刻后,他伸手指着一侧的沙发:“过来,坐下。”
他的姿态和语气让辛霓有立刻走掉的冲动,但那样做除了激怒他,给她带来不必要的侵犯外,没有任何好处。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平静下来,走到他指的位置坐下。
祁遇川点着一支烟,神情放空地靠在沙发上吸了几口。
俯身摁灭烟头时,他伸手一勾就把不远处的辛霓勾进他怀里。
他像抱婴儿一样将她横放在自己膝上,撩开她肩头的发丝,手指从她颈脖处滑过,落在她肩头。
他稍微用了点力,就将她裙子的左肩扯了下来。
他看见她锁骨处骇人的疤痕,心疼得倒吸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怒火直往上蹿,他粗鲁地将她扔在了沙发上。
她的头猛地撞在红木扶手上,疼得她直抽气。
她心底发了狠,爬起来扬手一耳光打在他脸上。
他怔了一下,半跪在地毯上,死死将她双手扼住。
他的脸颊因愤怒泛出一片潮红,手底下的力气有些失控,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
但她什么话也不说,也拒绝同他对视,歪过头将脸埋进靠垫里。
不知过了多久,祁遇川满腔的怒火泄了下去,他松开她,有些颓废地就地坐下。
两人在沉默里对峙,时间一秒秒过去,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都濒临窒息。
就在辛霓几乎控制不住眼泪的时候,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他极轻柔地将她翻了过来,手指慢慢触上她凝白的纤薄肩膀。
他的手有些发抖,良久才蜻蜓点水般在那疤痕上碰了碰。
他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一手穿过她的发丝,准确地落在她磕伤的那处,他轻轻地揉着她的伤处,有些伤感地问:“刺青是掉了,但伤疤呢?”
他的话触动她心灵深处最脆弱的那部分,她倏然睁开眼睛,含泪怒道:“好不了了……就像我和你一样,永远都好不了了!”
祁遇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一生都没用过“永远”
这个词,因为这是一个没有准确定义的虚词,不准确,便不可信,说出来徒让人觉得轻薄。
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