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自幼交好,如今他更是我的舅兄。
沈家只剩下他们兄妹,若他也变得疯傻,该如何告慰岳父岳母的在天之灵?我也是过于心焦,让谢先生见笑了。”
“如此谢某失言了……夏大人真是情深意重,可敬可佩。”
谢黎说的面无表情,江子洲拿不准他是不是在讽刺挖苦,却又听他继续道:“令舅兄的疯病虽无法治愈,但却有办法缓解,只是需要时间慢慢调养。”
“太好了!
请谢先生立刻帮他医治。”
他惊喜地站起,只要沈秋能渐渐好转,不会再象现在这样见到人就卑贱的求欢,就算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哪怕他今后只能像傻姑那样痴傻也没有关系。
“治他的疯病并不急于这一时,他现在很虚弱,要先休养好才能施以重药……”
谢黎说话间眯起眼似笑非笑,嘴角微微抽动。
“还要请夏大人千万记得,如今他的身体虚损太过,绝对不可再与他行房……否则不但疯的更厉害,连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您,您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会与他……”
江子洲的脸色红白交替,背后冷汗直冒。
沈秋此时却在床上不安的翻动,哼哼着似是将醒,江子洲顾不得再理谢黎,忙又坐回床边,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抚。
谢黎心中一动,知道他是不愿自己再说下去,以免惹恼了夏明轩会对自己不利,才故意装做将要醒来。
想到他是担心着自己,不由神色转柔胸中涌出股股暖流。
无尽欢颜040
“夏大人请放心,谢某从不会多嘴病患的私事,只是从医者的角度,才会这样提醒大人。”
谢黎说罢拱手向他道别,“我要去仔细研究医治的方法,恕谢某先行告退。”
命阿成带他去客房休息,江子洲看着重又酣睡的沈秋,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气。
如今只有寄希望于谢黎,能让他尽可能多的恢复一些神智。
谢黎开了方子,以药物辅以针灸,每日尽心为沈秋医治。
但是当日江子洲用的春药太重,憋的时间也太久,他的精元虚损脉络不畅,却也并不是轻易就能治得好的。
只是江子洲怕他那种不堪的疯态被谢黎看到,每次施针,总要将他绑起封住嘴巴,等他医治完离去后才肯为沈秋松绑。
“夏大人!
您总是这样绑着他,气血不通,会影响他的康复!”
这日看到他又被绑起,谢黎忍无可忍,甩手站在一旁。
沈秋被堵着嘴巴,喉中发出呼呼的笑声,被绑紧的身体在床上扭来扭去。
“谢先生,您看他这个样子,不绑起来,您扎针恐怕都扎不对地方。”
江子洲黯然垂头,这样绑着他最心痛的是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他二人还正僵持,阿成突然神色慌张地跑来,附在江子洲耳边低声道:“少爷,京中来人,请您立刻去接圣旨。”
江子洲心中一突,虽然因沈秋的事耽误了回京的日子,但皇上也不至于专程下圣旨来召自己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