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只要还有一个学生,自己这当老师的总要尽责。
安伯延眯起眼向下看,只是一阵蝉鸣就将他的学生几乎全勾引了出去,此时学堂中又只剩了那一个半学生。
自从五年前他受命在此讲课起,便有一个孩子抱着另一个更小的孩子,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不,已经不能说是一个半了。
那个小的今年已经六岁,不能再把他算成半个,也该算是一个正式的学生。
虽然他现在只是趴在哥哥身边,嘴角流着口水的打瞌睡。
“大殿下,刚才我讲的你可听懂?”
“啊?”
易成英挠挠头,眼中似是有些迷茫。
“安太傅说了什么?
“呵呵……”
安伯延笑了笑没有多问,若他真的不懂,怎会跟着自己的讲解,将那些处世为人治国齐家,写满大道理却枯燥无味的书,一本本全看了下去。
这位人们眼中懦弱无能的大皇子,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城府,这些年他看了多少书,学到了什么,恐怕也只有自己才明白。
可惜他不是太子……不,正因为他不是太子,教起来才更有趣。
安伯延又笑了起来,他做不了一个称职的好老师,却乐意做一个看热闹的好看客。
“没什么,刚才我只是说,时候不早,大殿下可以请回了。”
易成英只是哦了一声,便推着弟弟起来。
“别睡了,天都快黑了。”
易景侯吧嗒吧嗒小嘴,未睁眼先往易成英怀中拱了拱。
“大哥,我饿。”
“走吧,一会就该有人送饭了。”
易成英心中一酸,擦擦弟弟嘴角的口水,半拉半抱的将他扶起。
听到一会就有吃的,易景侯这才揉揉眼,似是完全清醒。
易成英收拾了东西,又向安伯延施了个礼,拉着弟弟走出文华殿。
不远处跑来几个十来岁的孩童,为首的锦衣玉带,神色张扬,正是太子易子都。
“你天天坐在学堂里发呆,不觉得无聊吗?文华殿可没有什么好吃的,喂你那个馋嘴弟弟。”
易子都今天心情不错,见易成英出来,只是挖苦了两句,就去拉他的手。
“看你这腕子细的,还不如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