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从小就听惯母亲的警告,那就是吃不言睡不语,他们全家人在饭桌吃饭很少说话,只有撂下饭碗才能说几句话语,哥哥和母亲吃起饭菜来要比她快速,每顿饭花枝都是最后吃完,母亲能容忍她细嚼慢咽的慢性子,父亲和哥哥总是嫌弃她吃饭磨蹭。
花枝最后吃过饭后,她就帮助母亲端走饭桌上的碗筷,哥哥早早撂下碗筷走出里屋,花枝知道他返回屋中收拾物品后进学堂。
花枝有时和哥哥结伴去往村落中的学堂,她有时和王实大爷家的王之朵结伴,王之朵在家或在路上总等待着她。
哥哥总是王之虎同行,几户人中花枝家的早饭晚。
哥哥在离开饭桌时,他没有说出过多话语,她们还当他早早去往学堂。
花枝和母亲收拾完桌上碗筷后,炕桌还没有从炕上辙下,哥哥又急慌进到里屋,他坐在炕檐上说:“妈,咱们都不知道我爸今天能不能返回来,他不在家,我今天就不去往学堂。
花枝向先生捎句话,咱们家昨天开犁,宋叔领着种地的那些人干活,他们要是缺这少那,我能够在家里跑跑腿。”
母亲把端起的桌子放在炕上说:“盼根,你这种想法可是不成,种地的人手够用,你往他们跟前凑合什么?你现在要是逃学后,你爸就指望着你跑腿办事,种地的人更让你跑腿办事,你就不象在学堂中躲着那么自在。
春季种地时又扬风又下雨,你家里外头闲不住,头茬地几十亩地种完后,你就不是现在干干净净的模样,你就会成为土驴子。”
花枝急忙把炕桌从炕上端下来,她双手端着饭桌走出外屋,她知道饭桌平时放在外屋两缸的夹缝中,她走到外屋后,哥哥在里屋又在里屋说:“妈,我现在不是小孩子。
在学堂中更憋闷,先生讲的那些我都听过。
我和花枝在学堂中就是看闲书,要论看那些闲书,我在家中没事时都能看。”
花枝在外屋把桌子放置好后,她又返回屋中旁听母亲和哥哥的对话,她听出哥哥说的就是大实话,她认为哥哥几天不去学堂无关紧要,他在学堂里惹事生非,她赞同哥哥的选择。
她进到里屋后就坐在屋地的椅子上,这时坐在炕边的母亲又说:“盼根,你现在要不进学堂,这正好对你爸心思。
我要是依着他这个犟种的想法,他让你开春后就不能往学堂迈步,他让花枝从大秋后就从学堂中撤出。”
哥哥从炕檐边直身说:“妈,我同意我爸的想法,我从今天起就不再进学堂,你让花枝今天和先生说声,现在我就去往场院那边看看。”
哥哥迈着步子进到外屋,母亲叹口气说:“花枝,你哥就是能犟,他主动不进学堂,我这次护不了他,他这么做正对你爸心思。”
花枝说:“妈,我哥不去学堂是有他的想法,他在那里就是看闲书,他有时还和同学打架生气,先生有时都管不了他。
他这几天和宋兰朵吵过架后,学堂中就有很多人不愿理他,他今天不去学堂就是暗中在赌气。”
母亲眯着眼说:“花枝,你哥就是在学堂中混,他还能识几个闲字。
他这次要是认准回家,他每天都不能着闲。
他又学做木活,他又学做农活,他识的几个字很快就忘到二门子后。
我护着他就是想让他少受半年累,他在学堂好歹能多识几个字,秋后他回到家里帮着收秋不算迟误。
学堂中还有几个闺女孩,他要和她们其中有对眼镜的搞对象,农闲后咱们就托媒人提亲,你哥的婚事有着落后,咱们全家还算添件喜事。”
母亲说出这句话语后,花枝就知道她心思,她知道哥哥和宋兰朵相互间还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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