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但是这样一个作弊道具还不足以用于夜间赶路——毕竟对于弱小而言危险的气息,对于强者便是引诱。
在过去的数天以来,三人已经不断地讨论过各种潜入避难站的方针,安息此时正擦着刀柄上的血迹,忽然又有了新想法。
“你穿着你的骚包披风去敲门,如果火弗尔他们已经进驻避难站,站里的人肯定能认出来这个装扮,然后给你开门。”
安息一边在磨刀石上细细地片着刀尖,直到能反射出自己的脸,说:“然后你就说你之前负伤所以掉队了,一直在养伤,伤好了就赶着来归队了。”
冯伊安说:“这是个办法。”
炎王想了想,问:“那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那?”
安息反问:“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啊,不就是碰运气嘛,而且你不是著名的雅威利赏金团头号粉丝吗,热切归队有什么稀奇。”
安息说出“头号粉丝”
几个字后,炎王脸皮就泛起了浅浅的红晕——之前某夜闲聊的时候,他不小心说漏了嘴,一直被安息揶揄到现在。
那一夜,安息刚起草了第一稿的避难站内构造图,正给两人讲解着主要房间的隐藏通道在哪里,以及全站上下的作息。
炎王听完,不禁再次对他数十年住在地下的生活经历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每天都过着完全一样的生活?活动空间就那么大?”
炎王世界观都被撞击了:“怪不得你这么白。”
安息说:“那也不是的,每周六可以看电影哦!”
炎王抓狂到:“只有十部电影不是吗!”
冯伊安说:“其实现在这样的二代穴居人不少,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避难站,住在地底一辈子也从来没出去过的。”
炎王咂舌道:“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疯掉吧。”
冯伊安无奈笑道:“你要是从小都过这样的日子,甚至从你出生起以来你的全部世界都是这样的话,你又怎么感觉得出来差别呢?”
“你呢?”
冯伊安问:“你小时候在哪长大的?”
“一个小集市,”
炎王随意答道:“早已经毁了,我父亲是开杂货铺子的,低价收购,修好之后再转手卖出去,有时候也帮邻居修修太阳能板之类的。”
安息惊喜道:“哎呀!
我就想干这个!”
炎王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说点什么打击他的话,但也实在累得没精力。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说:“很小,我就跟父亲一起出摊了,看他修电器也跟着学,很快就能把很复杂的机器拆开再装回,对机械地图的三维记忆非常好。”
安息故意发出了不屑的“啧啧”
声。
炎王立马反弹道:“找死吗?”
两人同时把手指抠在了自己腰间的挂饰上,亲眼见过两人的创造力——更准确地说是破坏力的冯伊安连忙换了个位置,挡在两人视线之间。
炎王“切”
了一声,接着说:“后来,物理改装玩得有点儿腻了,化学反应似乎更有趣,尤其是那些……反应剧烈的,发光发热的,能爆炸的……”
炎王这样说着,眼睛看着虚空中的一个点微微失焦,黑色的瞳孔中好像泛起一丝血腥,但定睛一看,那又好像是火光。
冯伊安却笑起来:“真是不得了的兴趣爱好啊。”
炎王眨了眨眼,那一抹红色的亮光消失了,他垂下睫毛,说:“没错,我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只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把我当做危险分子来对待,我小时候确实把握不好计量,也没人教我,所有东西都要试一试才知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