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冠已经有些意动,但是看着侍卫似笑非笑的神情,依旧让人撤了下去,只是这次说话力度弱了许多。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睡不着觉,饥肠辘辘,就盼着天亮。
终于到第二天一早,晨光微熹,朱承冠睁着眼睛,一夜未眠极其憔悴。
早膳用的简单,只有清粥包子,朱承冠一言不发的用了一碗粥,到了中午看到那些菜,他刚说了一句:“怎么还是这些喂猪……”
话还没说完,侍卫已经一脸“惭愧惭愧,这些菜配不上”
主子的表情,纷纷涌上来将菜端走了。
朱承冠只能又饿了一中午,到下午,他两天内只喝了一碗粥,脚步都发虚。
到晚上,朱承冠连动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睑一垂少露嫌弃神色,侍卫道:“还不快将这些喂猪的菜端下去,分给底下奴才们。”
朱承冠恨恨骂了一句:“放肆!
端上来给我吃!”
侍卫们都是龙精虎猛,人数还多,吃这么几碟菜风卷残云般,朱承冠再开口的时候,只剩下几个空碟子了。
他眉眼阴沉俊朗,却不被这些侍卫看在眼里。
朱承瑾听到这儿一笑,满堂赶紧问崔然:“姑姑,那朱承冠到底吃没吃啊,别真的饿死在了路上。”
崔然笑道:“他才不傻呢,怎么会饿死自己,也知道王府给的银子用了就没了,又让奴才给了他俩馒头,吃了个干干净净。
到第三天,已经有什么吃什么了,虽然还是有挑剔,到底不敢再摆架子。”
“六个菜,一个汤,寻常百姓都吃不到这些。
就是郡主在府里,私下也顶多就是这个规格,这个朱承冠以往还不知道挥霍了王府多少银子呢。”
满堂嘀咕,又提起一件事儿,“主子,现在婉和县君来的少了,但是每天都要去看望丁氏。”
“这几天啊,她就要腻了,”
朱承瑾话音刚落,屋外朱承清声音就传了过来:“妹妹说得对,还是与妹妹聊天不会腻歪。”
朱承清面色白皙,腰肢纤弱,厚重冬装穿在身上也显不出臃肿之色,“今儿啊,我是的确没去丁氏那儿,刚从王妃院子回来呢。
王妃唤我过去,看了看嫁妆单子,说是宫里封号爵位没彻底定下来,先照着以往县主的例子备下,若是得封郡君,便再添些上去就好了。”
“王妃娘娘最近做事越发稳妥,皇祖母也说了,过几日咱们进宫,顺便让王妃娘娘见见那些命妇,将你正式记在王妃娘娘名下。”
朱承瑾发丝垂在脸颊边,道,“涟妹妹也随着咱们一起进宫,她的封号皇祖母交由我来拟定,这些日子梁庶妃整日往我这跑,烦不胜烦。”
“郡主贵人事多。”
姐妹二人说这话不久,便到了入宫的日子。
这一日宫里倒是热闹,不仅瑞亲王府的新王妃携景豫郡主、婉和县君、五小姐朱承涟,还有津北侯夫人、靖平侯夫人、端云公主、晋南侯夫人和其世子夫人等等命妇齐聚。
太后寿康宫热闹非凡,但是来的都是名门淑女,大家风范,所以一派和乐并不算吵闹。
晋南侯世子妃李娴容光焕发,虽然成婚至今还没身孕,但是她爹仕途风顺,夫家敬爱,倒也无妨,“王妃娘娘气度端庄,和景豫她们相处的可真好。”
朱承瑾自然要接话:“是啊,王妃娘娘总理事务,王府算是焕然一新,对我们兄弟姐妹疼爱,对王府侍妾下人宽仁,这都托了皇祖母的洪福,才给我们王府赐下这么好的一位王妃娘娘。”
晋南侯夫人忍不住一笑,对身边津北侯夫人与靖平侯夫人压低声音道:“郡主还是这么会说话,恭喜靖平侯夫人了,有个这样的儿媳,可是省不少心思。”
靖平侯夫人同样低声,声音笑意满满:“太后调教许久,倒是便宜了我们家。
津北侯夫人您也放心,郡主到了我家,绝对说一不二。”
“哪里要什么说一不二,”
津北侯夫人沈雨霏与有荣焉,“都说外甥女像舅舅,我哥那群女儿,都没有景豫这么旷达的心思。”
“是啊,景豫郡主讲规矩懂礼数,既细致也旷达,既心软又处事决断,也只有太后能养出如此灵秀的人。”
的确是灵秀。
广袖长袍,款式众多的华服,却都压不住坐在太后身边的景豫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