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对男子点点头,见袁大夫正在给躺在床上的人把脉扎针,也不进去打扰。
对站在一侧哭啼啼的百芝的贴身侍郎说,“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郎吸吸鼻子看来也被吓坏了,“呜——少爷——今中午吃了饭就不舒服了,我说要请袁大夫来看看,少爷说不用惊动袁大夫,怕老祖宗担心。
到了晚上越发的不好了,饭都没吃,半夜,少爷说饿,我去厨房端燕窝给少爷,结果——呜——喝了没几口,少爷就吐血了。”
侍郎不停地用袖子擦泪水,老人一脸严肃,却一语未发,老人身边的嬷嬷使眼色让人把那个侍郎带下去。
少爷还没死,在这哭的像嚎丧,老祖宗会不高兴的。
一群人就站在外面等着,男子想扶老人坐下。
老人摇头不愿意,又过了一会,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走出来,老人迎上去,“袁大夫,我孙子怎么样了。”
老头抚弄着胡须,“没事,没大碍,这吐血只是心中郁结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只是他的身子还是很弱,这是要拿药吊着命啊!”
老人捂着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旁的男人使唤着人去送大夫并拿药煎药,老人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男人,面相俊朗,眉目分明,唇形饱满,只是大概因为长期卧病在床,面色不正常的白。
眉宇间也有看的见的虚弱。
老人抚摸着男人的脸盘,久久没有言语。
下溪,李府
在后来被太嬷嬷称赞的李可有大家风范时,李可在和青芝说:“我又不想嫁人,我去参加什么自动自发相亲联谊会!
我又没有病。”
青芝给他一个漠视的眼神。
李可此人,揪根溯源,是宅男一个,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不是在苗圃就是在试验田,放假在家守着电视和书也可以一整个假期不出去。
刚来这里的时候,李可也想着去外面看一看。
时间久了,李可就不爱动窝了。
李可病刚好的时候,奶嬷嬷还和青芝嘀咕过,要不要请个大神来给可可驱驱邪,这性格的变动也太大了。
知道内情的青芝只是安慰说性格变开朗了是好事。
过了个把月,李可天天呆在院子里伺弄兰花,再不提要出去玩耍,奶嬷嬷于是也就放心了。
可可不管是以前看书还是现在看花,随便怎样都好,只要心不野。
这大家族里的哥儿最怕就是心野,心大。
心大了,就不甘于被安排,不甘于被安排,就会有流血。
奶嬷嬷不求别的,只要可可能够平平安安一生就算是菩萨保佑了。
青芝,青芝从来都没有意见。
他让李可留下来,一半为了奶嬷嬷,一半为了主子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的好,青芝执拗的认为,李可是和主子互换了身份,他这边对李可有多好,那边就有人对主子有多好。
还有一半是为了他们三人存在的意义。
如果事情暴露了,这个懵懵懂懂到这里的人会死。
奶嬷嬷会死,服侍主子的自己也会死。
大宅院里什么存在都有一个理由。
主子不在了,那他们三人都没有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