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钧叮嘱了一句。
阮绵绵睁大了眼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问:“老不死,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咳咳……你想多了。”
陆千钧瞥了她一眼,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
他合上手里的古籍,背过身去躺下,不再搭理阮绵绵,下意识地摸上手腕处的伤口,有一种隐约的不安,在血液中骚动。
“喂,老不死的,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呗,我听鬼奴们说,大帅府出门左转是东街,右转是西街,每天都会有很多人赶集,贩卖各种东西,我……我能去瞧瞧吗?”
阮绵绵对着他的后背,小声地问。
“嗯!”
陆千钧哼唧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太好了!”
阮绵绵乐得一蹦三尺高,双手交叠在一起,大帅府虽大,却也单调乏味得很,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不知道外头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呢?
听说阴山是以大帅府为中心,向外扩展的同心圆,越往外年代就越久远,抱着对作古的物件儿的热爱,她怎么能都要去一窥究竟呀,想着她就摸上了床,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陆千钧后背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你没事吧!
伤口还好吗?裂了没有呀?”
阮绵绵紧张的查看他的伤,见伤口没有裂,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喂,那啥,老不死的,你能不能往里面睡点啊!”
“阮绵绵!”
陆千钧沉声唤道,语气中隐约带着不悦。
“啊?”
阮绵绵后知后觉的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我对你太客气了,你不但不唤我主人,竟然叫我老不死的,嗯哼!”
陆千钧俊脸一黑,眯起凤眸紧紧的盯着她。
阮绵绵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下了一跳,好像之前的和谐相处都是幻觉。
她脱鞋的手直接就僵在空中,是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吞了一口唾沫,慌忙的站起身来,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动了动自己胖乎乎的脚趾头,委屈的撇嘴,小声的抱怨:“就算是个看护,怎么也得有个地儿睡吧!”
陆千钧挑了挑眉,就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转念一想,这宁致斋确实只有一张床,自己一身伤,小绵羊也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谁睡凳子或者出去呆一宿都不合适,微微叹气,抿了抿薄唇,往床里蜷缩了一些,主动的让出半片儿床来。
“给我睡呀?”
阮绵绵指着空出的床铺,错愕的问。
听了她的话,陆千钧有些来气儿,他都已经用行动表达的这么明显了,用得着再重复的询问吗?还是说在她心里,他就是这种既小气,又不通情达理的人。
“不要!
那去屋外站一宿吧。”
“别!
要,要,要,当然要啦,太好了,今晚终于有床睡了。”
阮绵绵扶了扶惊掉的下巴,无比感激陆千钧的良心发现,点头哈腰的傻笑,脱了鞋子,合衣往旁边一躺,头一沾枕头,两眼一闭,她竟然失眠了。
天呐,早知道,还不如去屋外蹲一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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