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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没多思考就进去把东东架了起来,纪青蝉看到后什么都没说就拿了换洗的衣服穿了鞋,跟在陆深后面出了宿舍。
东东趴在陆深背上还在干呕,纪青蝉手里拿了两个塑料袋放他嘴边给他接着,来不及等救护车,两人直接打了车去最近的医院。
凌晨两点多的医院里没什么人,东东很快被安置下来,值班医生迅速判断出他是胃出血,乱吃东西乱喝酒导致的,说再这样下去有生命危险都说不定。
东东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吊水,整个人脱了水一样的虚弱,纪青蝉满脸严厉愤怒的站在他的床前,脸色没比东东好多少,纪青蝉的声音透着狠: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东东虚弱地看着纪青蝉,声音比蚊子还小:
“对不起……”
“现在就把酒吧的工作辞了。”
东东抬了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纪青蝉,纪青蝉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直接拿了东东的手机,翻通讯录:
“哪个是你们经理?”
东东委屈巴巴地盯着纪青蝉不愿意说,纪青蝉横了他一眼,东东缩了缩脑袋,刚准备开口,手机就有了来电,来电显示是有钱高中生。
纪青蝉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谁?”
那边的人一愣,听着不像东东的声音啊,他反复看了看自己拨出的电话,确认无误才道:
“我找东东,在他打工的酒吧呢,你谁啊?”
纪青蝉眉头皱了皱,对面的声音尤其耳熟,他试探性的问:
“关明勋?”
那边的人顿了两秒,喊了声卧槽:
“纪青蝉?东东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陆深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看着纪青蝉更加愤怒地训斥东东,纪青蝉冷着声音问:
“我问你和他做过没?”
东东啊了一声:
“什...什么?”
“他上过你没?别他妈给我装傻。”
东东垂下眼,想转过视线向陆深求助,就看到陆深一脸凝重地盯着纪青蝉,根本没注意自己。
东东不敢撒谎,他被纪青蝉吓得快哭出来:
“就…就一次…”
纪青蝉不说话了,沉默地盯着东东,半晌,声音没了刚才的气势如虹:
“你还记得当年答应院长什么了吗?你今年多少岁,你知道吗?”
纪青蝉似乎没打算让东东回答他,不再看他,转过身步子透着疲乏地走出病房,陆深踌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东东委屈又后悔地躺在病床上,盯着正上方一滴一滴往下漏的吊水,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滑下来。
纪青蝉漫无目的地走,直到拐进一个完全无人的阳台,趴在了阳台上盯着黑漆漆的楼下。
他吸了吸鼻子,张开嘴重重地呼吸,不多时,大大的眼泪就从眼睛里滑落,一颗一颗,漫无止尽般无声地流着。
纪青蝉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肘上,他下了死力气去咬,很快牙缝间就被染上了红色。
陆深只是一直默默地跟着,直到看到纪青蝉边哭边咬自己,才迅速走上前,一把将人扯过。
纪青蝉嘴唇上带着血液,手肘早就猩红一片,他抿紧了嘴唇,抬着下巴,一下一下重重的抽噎着,陆深眼底盛满沉重和心疼,按住纪青蝉的手低头力度非常轻地给他擦嘴巴上的血。
纪青蝉的睫毛几根几根沾在一起,看着可怜又狼狈,陆深一边给他擦嘴巴一边声音透着安稳道:
“好了,没事了,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