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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张开嘴,那碗汤暖暖的落到肚里。
有力气挣开眼睛,他看到立婷哭红的眼睛,笑道:“像我这样下贱的人,也会有人为我哭泣?”
立婷不回嘴,用力把他搀扶起来:“你能走路吗?”
涓生试了试,腿自然是软的,头也沉沉的,才支撑一会儿就力不从心。
立婷架起他:“你咬着牙坚持过那么久,这会儿再咬咬牙。”
涓生咬着牙,强打精神站直身子。
立婷拉开门朝外头看了几眼搀着她往外走。
也不知道有多晚,院子里静悄悄的,各房都已熄灯睡觉。
两人蹑手蹑脚的摸到后门,门外停着辆备好的马车。
马夫跳下来把涓生扶上马车,马鞭脆响一声,马儿扬蹄飞奔。
涓生受不了快马颠簸,晕沉沉的倚着立婷睡着了。
立婷把他放到自己的膝上,轻轻抚着他苍白冰冷的脸,心里一阵酸楚。
等到再睁开眼,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四处都是收割完后冬歇的土地。
立婷看他醒来,让马车停在路边,把他扶下车,将一只小布包袱塞到他的手里。
他端到面前一看,怔怔的盯着立婷。
这里有些钱和金银手饰。
大约是立婷所有的财产。
“这里是玉县的地界,离我家已经有好几百里地。
我就送你到这里。
往前怎么走,你自己决定。
我把你救出来,可不是要你随随便便去死的。”
涓生看着立婷点点头。
立婷狠狠的抱着他,喉头哽咽。
涓生轻轻抱住她:“谢谢你。”
马车飞奔的影子很快看不到,涓生虚弱的扶着树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立婷回去会被郁白秋怎么处置。
但愿郁白秋虎毒不食子。
“小哥,要去哪儿,我们梢你一程。”
一辆牛车悠然的停到涓生身边。
“呃,你们去哪儿。”
涓生防备的打量赶牛车的人。
赶车的是对老夫妻,约摸六十来岁的年纪。
看起来倒还和善。
“往这条路走,能往哪儿去啊,你不是去县城的吗?”
老头儿呵呵笑着。
“呃,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