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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又是一派乱轰轰的景像同。
天气转凉,多了好些感冒发烧的病人。
陆医生指挥着护士医院照顾病人忙得焦头烂额。
涓生疑惑的走到陆医生面前:“慕槐呢?”
“在照顾那些住院的重症病人。”
陆医生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继续替病人看病开药。
涓生往教堂那些重症的病房去。
这里有些截了肢的,刚动了手术的病人。
邹慕槐一一的仔细检查过了,细细的的病历上写上处置的方案,又叮嘱他们了一些禁忌的事才离开。
“邹医生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范医生笑看着他:“好像要做生死绝别一样。”
邹慕槐笑了笑,没有回答。
只把那些病历放回到小范医生手里,又对他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
“慕槐。”
涓生看到他总算把病人都巡视完了,衔着一丝笑走到他面前。
“你出来了。”
邹慕槐浅笑着看他。
“嗯,我过来,谢谢你。”
涓生嗫嚅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没事就好。”
邹慕槐不期然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抬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涓生看着他,他一向豁达开朗的眼睛里竟然隐了一抹晦涩的东西。
他怔怔然看着。
邹慕槐低了头,怕叫他看出什么来,双手插在白褂的口袋里往教堂的前面去帮陆医生处理门诊病人。
涓生跟在他身后,对他饶是放心不下。
他从来都是个不隐瞒心事的人,今天的样子实在怪异。
一直到晚上天黑了,手头上的事都忙完了。
陆医生伸了个懒腰,笑着看着邹慕槐:“忙死了,若不是你帮我,我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明天,我不来这里了,陆医生你以后多担待。”
邹慕槐站在他面前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陆医生讶异的看着他,啼笑皆非的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明天,我要去以前的协和医院,现在的日军陆战第四医院任职……”
涓生大吃一惊。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陆医生暴怒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段日子,多亏陆医生一路扶持,以后这边的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邹慕槐!”
陆医生怒不可遏的看着他,脸色涨得通红:“当初看着你拒绝小鬼子的样子,我真是非常的欣赏你,觉得你年纪轻轻有胆有识。
想不到你,你果然还是选择你那四分之一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