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慕槐充耳不闻。
“我记得你以前说你不问政治的。
生不入官门,死不下地狱。”
郁立轩抿了口咖啡。
“你找我有事情吗?”
邹慕槐心浮气躁的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我在S城里只认得你。
老同学了,叙叙旧嘛。”
郁立轩吃完饭将盘子推开。
“这种方式把我约来,还真是奇特。
我不禁怀疑你的目的是否真是叙旧这么简单。”
“你果然还是很敏锐。”
郁立轩笑了笑:“我现在在圣保罗教堂那边帮陆医生的忙。
听说,那边是你张罗起来的。”
邹慕槐紧蹙了眉头,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巨石,叫人轻松不得,又放不下来。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
不过我仍然想知道,你骨子里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郁立轩端着咖啡杯斜睨着他。
“这些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邹慕槐幽然叹息。
“当然有关系,我关系到我还能不能跟你做朋友。”
郁立轩嘴唇微弯,揣度邹慕槐现在的表情。
“你我早就不是朋友。”
邹慕槐冷笑一声。
“你不当我是朋友,我却还当你是朋友。”
郁立轩放下杯子歪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救过我一命的朋友。”
邹慕槐苦笑着微微出神。
“你离开学校之后,我去了延安,后来在日占区参加过抗日游击队。
亲眼目睹到了战争,跟我们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郁立轩平静的叙述:“以前在学校所想到的屠杀、牺牲,当你亲眼看到之后才发现,原来要残酷百倍千倍。
第一次见到死亡,是去一个刚刚被日本人扫荡过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