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人占了,来往的也只有几个日本人而已。
唐辉犹豫了片刻踏进去,伍福正在大堂替郁白秋要些东西。
看到他惊讶的叫起来:“大少爷,怎么是你?”
“老爷在哪儿?”
唐辉走到他面前。
“在房间,我这就带你去。”
伍福忙不迭的领着唐辉走进电梯。
郁白秋坐在房间里,水烟吸的咕嘟咕嘟响,像一只气囊里蓄满怨气的青蛙在不停的聒噪发泄。
伍福轻轻的敲着房门,他没好声气的怒吼:“不是叫你们不要打扰我吗?”
“老爷,您看谁来了。”
郁白秋冷冷的回头,看到唐辉没有露出一丝喜色,反而浮起了淡淡的嘲弄:“真巧啊,郁少爷。”
“爸。”
唐辉低声唤了一句。
郁白秋品味着这当中有多少不情愿和多少不得已,脸皮上嘲弄的意味更浓:“想不到你也在这座城里。
若不是因为涓生那个贱种,只怕,你也是不想见到我的吧。”
“是。”
唐辉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的父亲:“若不是为了涓生,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不像一个父亲,没有一个父亲的宽容慈祥和严厉,你只有刻薄、暴戾和残酷,还有在这下面深深隐藏的憎恨。”
“混帐,我是你的父亲。”
郁白秋拿着火签子挑了挑水烟的火星。
“那请你放过立婷和涓生吧。
他们一个是你的女儿,一个是你的外甥和女婿。
因为你,他们已经饱受流离疾苦。”
“那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郁白秋轻轻的笑起来,于鄙夷中露出倨傲的神色,笑得轻松自然,开心愉悦。
这些就是他要的。
“立婷前天生了个女儿。
爸,你现在是外祖父了。”
唐辉幽幽的看着他的父亲。
几年不见,他依然是漕县的那个大地主郁白秋,没有改变,也不会为谁去改变。
他所有说过的话,在他父亲面前都微不足道。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天,立婷险些死去。
你放过他们,爸,我不想憎恨你,立婷和涓生也不想。
你放手吧,不要让笑儿的心里以后埋下的也是对你的憎恨。”
“你是在威胁我吗郁少爷?”
郁白秋敲了敲烟灰,笑看着他。
“如果您觉得是,那就是吧。”
唐辉转过身:“您年纪也大了,请多保重。”
郁白秒谑笑着看着唐辉离开他的房间,扔下手里的水烟:“既然你们都这么在意他,我就更加不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