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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挚在家刚跟他妈吵过架。
他妈让他带着堂弟一起去游泳,管挚气得鼻子冒泡“我是去上班不是去玩,能一动不动看着他吗?”
“怎么不能啊,人家自己又不是不会游泳,这不还带了个小圈圈呢吗”
他妈和小姨着急出门打麻将,不由分说地把小鸭子游泳圈和一个正吸溜冰棍的小男孩塞给了他。
管挚黑着脸把小老弟套上游泳圈放到山地车前杠上,骑走了。
他路过巷子口的时候骑得很快,但还是听到了打架的动静,本着凑热闹的心态,倒回来几步往里看了几眼。
就看到一个人被打的快站不稳,这人身形他太熟了,熟得管挚当场心脏冒烟。
他跳下车把老弟放到墙角,四处看看正好找到一根棍,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吴淼脑门破了一块正往下流血,汗水混着血滴到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但还是看到一个蓝色T恤的“黑人”
拎着个什么东西冲了过来。
管挚对着混乱的人群就是一闷棍,被打的人还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管挚吓了一跳还退后几步。
看来了帮手,剩下三四个放下已经快躺下的吴淼就来打这个。
管挚没打过架,虽然他长得虎虎生威成绩又差,但还真没做过小混混。
看都冲着自己来,管挚脑海里疯狂放映着自己看过得香港警匪片,一种来自男人天生的武侠精神刺激他的大脑和肾脏,他感觉自己都快勃起了,这是怎样刺激的感觉。
他挥着棍子就冲了上去,结果没看到地上还躺着晕了的那个人,被绊了个狗吃屎。
场面有点儿寂静,这几个人呆呆地看着他,有个人噗嗤笑了一声。
这彻底激怒了管挚,他腾地跳起来对着那人胸口上去就是一脚,来自一米九的一踹,力量不容小觑。
但是由于他身高腿长胳膊长,出拳速度根本赶不上几个人的围剿,越打越被动。
这时候不知道谁打急眼从哪摸到一个玻璃瓶,跳起来对着管挚脑门来了一下,管挚就觉得耳朵一涨,突然世界没有了声音,眼睛也被什么液体糊住了,勉强辨认,这可能是血吧。
他倒下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他清醒地知道那黑发下面是一张多么好看的脸。
等管挚睁开眼的时候,吴淼背对着他微弓着腰,攥着的拳头还没松开,少年身形抽条,初具男人的轮廓,消瘦的肩膀微微颤抖,长长的巷道只剩下被打散的喘息。
地下已经躺了几个人。
吴淼像一棵先天条件不好的小树,虽然有点歪但还坚强的站立着。
又像一只入秋的蝴蝶,美丽地停在枯草上残喘。
但现在,他化身管挚的动脉静脉,大脑心脏,他的战栗颤抖牵扯着管挚所有血液和目光。
吴淼拉扯好嘴角,回头看了一眼斜靠在一堆垒好的啤酒瓶旁的人,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