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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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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鲤开车去了季琛家。

季琛不在家，室友认得裴鲤，便告诉他季琛出门打球去了。

裴鲤道了声谢。

路程不远，他便也没开车，步行去了街对面大学区的网球场。

场地边沿堆着清理出来的残雪，铁丝网上结了露。

大功率的泛光灯瞧着是惨白，落在身上却有隐约的暖意。

裴鲤隔着网站在场地旁边，见季琛在跟另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打球。

许是因为冷，季琛的跑动并不积极，动作舒展平和，倒像是在给对面那个明显是初学者的球友喂球。

对方拍面不正，回了个明显出界的球，季琛也没有去接。

他弯腰见到脚边的球袋已经空了，便抱着拍子小跑着来捡球。

刚好朝着裴鲤的方向。

季琛穿一件浅灰的运动外套，拉链上缘露出网球衫的海蓝色领口，衬得肤色白皙。

明明是合适的号码，袖口和腰身的衣料却都是空落落的，身形还是太瘦了。

裴鲤瞧着瞧着便皱起了眉。

季琛很快便发现了裴鲤。

他像是想要过来，又在中途折返了，先利落地把这边半场的球收拾好装在球袋里，递给了对面的学生。

他们似乎还聊了几句。

裴鲤远远看着，见季琛背着球拍从侧门走入球场尽头那黑暗里，又渐渐现出身影，快步地朝他走过来。

“等很久了？”

季琛伸手去捂裴鲤的脸颊。

他的手掌带着运动后的热量。

裴鲤由着他摸了一会儿，然后抓着那只手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习惯了球场灯的亮度，学校路灯便显得幽暗。

裴鲤侧头去看季琛的脸——像是落在阴影里，走得几步又突然明亮起来。

他伸手搂住了季琛的肩。

季琛刚运动完，要回家洗澡，裴鲤便留在他房间等他。

阳台上的洋水仙开得太盛，周身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馥郁香气。

裴鲤随手戳了戳。

那盆洋水仙似乎很不满意他的粗暴行为，一整朵花脱离了花萼落在他手上。

裴鲤尴尬地捏着花，刚要毁尸灭迹，便听到身后季琛带着笑的声音：“那盆八千代真的还没枯？”

他在裴鲤身侧蹲下，身上带着沐浴液的香气，融进花香里，一时间连花香都没那么刺鼻了。

裴鲤若无其事地把花扔进花盆里：“化作春泥更护花啊。”

季琛乐不可支，左颊上又露出那个小小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