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论傅霆州还是锦衣卫都不听他的话。
傅霆州追着那个纤细的人影左拐右绕,跑到一条走廊时人突然不见了。
这里是包厢,两边房门紧闭,他肯定躲在其中一间屋子里。
傅霆州也不怕得罪人,一间间推开查看。
里面的人正在宴饮,突然门被撞开,又惊又怒地回头。
傅霆州不理会后面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冷着脸往下扫荡,酒楼老板缀在后面,心里直哭倒霉,却还不得不腆出笑脸安抚被打扰的食客。
傅霆州走到一扇门前,他注意到房门支着一条小小的缝,傅霆州眯眼,猛地推开面前的门。
木门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十分吓人。
里面的人正在拿酒,听到声响回头,一脸惊诧地看向傅霆州。
“镇远侯,您这是做什么?”
他身量纤细,皮肤白皙,从背影看宜男宜女,但一开口确实是男子声音。
傅霆州看到此人的脸,眉毛紧皱,立刻在包厢其他地方搜寻。
如意楼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包厢布置得很雅致,但并没有藏人的空间,屋里有什么一目了然。
傅霆州很快就将屋子搜了个遍,可是雅间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藏人的迹象。
傅霆州皱眉,他的猜测不可能错,王言卿不在这里,难道中途被人掉包了?
后面那些锦衣卫也跟上来了,刚才傅霆州追人时他们莫名落了很远,现在傅霆州进入包厢,他们也一个个追上来了。
锦衣卫围住门口,看着傅霆州在雅间内翻了一圈,嗤笑问:“镇远侯,这是陆大人的包厢,你这般翻找,是怀疑我们大人吗?”
傅霆州一无所获,面色不善地看向那个提酒的少年:“你若问心无愧,那我叫你时,你跑什么?”
少年抱着酒,无辜地说道:“陆大人让我来取酒,我怕大人等急了,所以就快跑几步。”
门口的锦衣卫起哄:“镇远侯的规矩未免太大了,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跑步吗?”
傅霆州被人一顿抢白,脸色十分难看。
但终究是他理亏在先,他冷冷瞪了唐清一眼,正要出去,在走廊里遇到了郭勋。
郭勋站在门口,视线从这群人身上扫过,冷着脸问:“你们在做什么?”
郭勋怎么也出来了?傅霆州暗暗皱眉,轻描淡写说:“陆珩的酒无人看守,我怕中途有人动手脚,过来看看。”
这个借口若仔细想想完全站不住脚,一会等酒送上去,陆珩也是要喝的,他就算下毒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郭勋朝身后包厢里扫了一眼,没有说信不信,沉着脸道:“既然没事,那就回来吧。”
傅霆州、郭勋以及抱着酒的唐清重新回到武定侯府的包厢,陆珩正和夏文谨对坐,听到推门声,夏文谨起身拱手:“武定侯见谅,在下不胜酒力,再坐下去恐会失态,只好先走一步。
几位继续,勿要被我搅扰了雅兴。”
郭勋一听,自然劝夏文谨留下。
郭勋和夏文谨寒暄,而傅霆州一进屋,目光就落到陆珩身上。
陆珩坐在桌边,将杯中酒饮尽后,才不紧不慢站起来。
陆珩注意到傅霆州的视线,他的目光先从提酒的唐清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才对上傅霆州,还颔首笑了笑。
傅霆州眯眼,很确定陆珩是故意的,但一时想不明白陆珩怎么掉包,只能暂不发作。
郭勋劝了很久,但夏文谨铁了心要走,郭勋无奈,只能放人。
陆珩也见机告退。
陆珩想走,没人留得住,郭勋也不想和一个情报头子同桌吃饭,随便客套两句就送陆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