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已懂了品箫之义!
那晚果然是特特来调戏她的。
“父皇看了那两份国书,”
桓澈径自掇了一把椅子,在她对面落座,“已下旨让那两拨使团齐齐来京。
父皇让四夷馆的翻译当众宣读了国书内容,那上头说,宗承也在随行之列。”
顾云容眼前一亮:“当真?”
桓澈倾身:“你似乎很高兴。”
“你说错了,不是似乎,是确实,”
顾云容抚掌,“使团人数众多,又要携带礼物,从永平府赶到京师估计要一个月。
倭国朝贡断绝多时,倭寇又一度为祸沿海,陛下大约还要跟使臣交涉,至少也要一月,如此算来,岂非正能在年中解决沈家之事?”
“你想得美。”
顾云容一顿:“不是你说的,今年年中便可向陛下敷陈沈家之事?”
“我说的是若能拿到证物,年中可解。
可眼下证物未得踪迹。”
顾云容面色瞬时垮了:“宗承若愿交出证物便好了。”
桓澈眸光暗涌:“宗承凭甚帮你,你莫要傻了。
他先前一点点放出筹码,不过另有图谋,刻意吊着你我的胃口罢了。
他为寇多年,诡诈冷血,否则如何镇住那群穷凶极恶之徒。”
顾云容捏住书页的指尖收紧。
她也知晓这个。
宗承能成为倭王,表明他比那群恶徒更要凶狠。
若要令这种人屈服,她光是想想就头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桓澈今日主动提出钻柜子,顾云容倒是省了心。
他今次坚持的时间比前次稍长一些,但出来后仍是冷汗涔涔,喘息不休。
顾云容一早便备好了冷水,等他擦拭后稍定,踟蹰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桓澈用浸了冷水的巾子敷着额头,示意她但说无妨。
“设若,我嫁给了你,而沈碧梧在事定时才知晓我的存在,且她已然知晓了自家的秘密,你认为她是否会趁你不在,下手除掉我灭口?”
桓澈微顿,道:“怎么个除掉法?”
“譬如我与众妯娌并冯皇后出游时,派人暗杀我。
还在杀我之前来套话……”
“不会。”
“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