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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夫说她有孕后,惊讶完,她想得第一件事就是他会让她打掉,所以在屠伯回大都的那几天里,她想了很多,甚至于连离开晾马山的打算都做好了,好在屠伯回来时带得都是吃用的东西。
在得知她有孕后,他一直没再见过她,那的确不怎么让人愉快,但——他能留下这个孩子就已经很让她开心了。
她居然要当人家的娘了呀。
模糊地记着幼时,娘偶尔会捧着她的脸,轻喃着:我的女儿。
也许她现在就是那种心情吧。
不管他(她)爹爹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做过多少坏事,他(她)依然这么令人期待。
49、四十五兄妹...
阵痛是从三月初五的夜里开始的——
而此时,已是隋苏之战的第三天,宋、齐两支野战军早已到了短兵相接的阶段,是覆辙长平,还是重振齐军军威,只在此一战!
“付将军——”
一名挂参将军衔的人来到左军军帐,“大将军的中帐已经跟进入战地范围!”
正在看地图的付宽一听此,先是愣一下,随即怒斥:“混蛋!
让你去接大将军,你自己回来干吗!
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是。”
一旁的年轻白袍将见状,“父帅,您指挥左军不能擅离,我去伴大将军左右。”
“——好,去吧。”
自己的儿子,不舍得,但既上了战场,不舍得也要舍得,“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大将军有事。”
“儿子明白。”
战火一直烧到次日晌午——
最后一刀正好砍在旗杆上,“宋”
字旗应声落地,旗手却仍瞠目握着旗杆,身上被射得像只刺猬……
天盛与这名宋军旗手对视半下,唇角微微勾起,像个男人,他就成全了他的忠义,抬手,刀落人亡——
齐军乍然欢呼,一个个浑身是血,像地狱的鬼使。
四年,用了四年,终于是了了长平那群兄弟的屈辱。
天盛踉跄地坐到尸堆上,身上全是血,若非盔甲上有挂结的军徽,根本看不出他是谁。
“让付宽在隋苏城外扎营,临时就任隋苏县吏。”
对身边的亲兵道。
“是,大将军……您的伤……”
“死不了,先去办正事。”
“是。”
亲兵退下办事。
另一名亲兵递过来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