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爷也在仙岳楼用膳,倒是瞧见了,确实是那少年无疑,只是昨日看只觉生的清秀,今日再看竟似毓秀绝伦了许多,这般出众的少年,倒也有些日子没见过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又有人接了一句,顿时众人恍然大悟,却也不敢多言秦御的是非,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可彼此间对视,却又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流言总是传的最快的,于是还不到喜宴开始,燕广王带着男宠来参见喜宴的消息便悄悄传播了开来。
而顾卿晚跟着秦御出了宣和堂却直接往花园的方向去,一路倒也有不少大臣公子们不时用探究的目光看来。
顾卿晚心中便有些怨怼,缀在秦御的身后,嘟囔着道:“殿下何必一定要草民跟着呢,草民眼瞅着这些人的眼神都不大对劲,分明就是听说了昨日仙岳楼的事情,此刻便愈发误会了。”
也是,一个面生的少年,又不像小厮更不像是长随侍卫,就这么跟在秦御身边,招摇过市的,如此不合时宜,怎容旁人不多想?
顾卿晚正想着,秦御却回过身来,也怨恨的瞪了顾卿晚一眼,道:“若非卿卿你生就了这么一副毓秀模样,本王至于被人非议吗?本王只是要带你来看看义亲王府的仙鹤亭罢了,若是本王的名声因此受到了影响,本王却是要寻你沈清负责的!”
秦御咬牙切齿的模样,令顾卿晚一阵郁结在心。
他的名声是肯定要受到影响的,他要男子的她怎么负责?!
她张口欲辩,可竟发现自己无从辩起,昨日在仙岳楼,是她主动扑进秦御怀里的,后来更是她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秦御腿上的。
她现在再叫嚣冤枉,自己都觉得脸红的慌,要怪就只怪这古代人们的思想太不健康了,怎么就搂抱了那么两下,便随便污蔑人呢!
而且,秦御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若然她男人的扮相面目可憎的话,自然也不会如此。
怪只怪那玉莲花蜜太坑爹了,一下子便将她脸上的伤疤给消的差不多,这古代又没有能画出惟妙惟肖伤疤的化妆品,她只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出来行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有气无力的不再多言,认命的跟在秦御身后往人少的地方去。
秦御带着她三绕两绕的,没一会便到了一处开阔的湖边,湖面上各色荷花开的正好,一眼望去,荷叶相连,风过送爽。
秦御一指层层荷花深处的一座亭子,道:“那便是仙鹤亭,父王很喜欢,你可要仔细看看。”
顾卿晚望去,就见荷花深处矗立着一座精致小巧的亭子,亭子大抵是被巨大的木桩,石桩架在了湖中心,飞檐琉璃瓦上又建造着白玉石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仙鹤,有站姿的,有卧着的,也有展翅欲飞的。
远远望去,荷叶起伏,亭下若隐若现,却凸显了精巧的亭子顶部建造,那几只白玉仙鹤就像是真的仙鹤一般,也令亭子好似仙人的居所,果然很有些意境。
秦御见顾卿晚眼前一亮,瞧的认真,便道:“走,本王带你去亭子里好好瞧瞧。”
他说着往湖边走,湖边停靠着画舫,见秦御过来,便有小厮忙忙下了画舫跪下行礼。
秦御正要招呼着顾卿晚一起登上画舫,不想却有礼亲王身边的亲卫寻了过来,道:“二爷,王爷在飞远殿等着二爷,令属下前来寻找二爷,二爷快过去吧。”
礼亲王寻人,又是身边的亲随过来通传,明显是有事,秦御拧了眉,顾卿晚忙道:“殿下快去吧,草民自己去亭子里看看便好,不必殿下带路相陪的。”
秦御见此,也只得随她去了,临走却是从怀中摸出一物来抛给了顾卿晚,道:“拿着,爷去去就回,莫乱走!”
他言罢转身去了,顾卿晚再看手中之物,却是一愣,只见那是一块绿的滴水的玉佩,正是先前秦御曾给过她抵药钱的那枚帝王绿玉佩。
秦御这明显是怕她自己在这里,万一遇到了什么事儿,有人会为难她,这才将代表他身份的玉佩留给了她。
顾卿晚摩挲着玉佩,禁不住心中微暖。
这玉佩她还了回去,如今兜转一圈又回到了手中,却让她又有些世事难料的感觉。
叹了一声,顾卿晚才将玉佩仔细收到了怀里,跳上了画舫。
画舫缓缓离开湖面,往湖中的仙鹤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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