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上身穿着皮夹克,下身套一条紧身裤,脚蹬牛皮靴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旁。
他皮肤很白,长刘海还挑染着丝丝浅紫,迷离地遮盖着他的眉眼,于不羁中带着点销魂蚀骨的放荡。
当他鬼祟地将皮衣一拉,神秘莫测地露出内侧几排装着小玩意的口袋时,这种诡秘的气质更是达到了颠覆——
——嗯,是个卖过片的。
众人心中齐齐颔首,已然对此人下了个洗不掉抹不去的定义。
“哎,别介啊,”
或许是看一行人的表情是一水儿齐刷刷的冷漠.jpg,挑染男子也有点急了,“您几个都是新人,就不需要什么万事通啊包打听啊,给您介绍介绍这里的情况吗?”
闻折柳觉得好笑,他环顾四周,一眼扫下去,周围挤挤挨挨,起码埋伏着几十个围观的玩家,心知这就是名为指引实为坑新的标准戏码了。
如果他们出手阔绰,显示出“萌新新不懂萌新新什么都不知道”
的状态,他们马上就会被一群人蜂拥上来包围,加上连推销带强塞带蒙骗的一顿操作之后,基本除了底裤也就不剩下个什么了,要是他们表现得老道一些嘛……
杜子君叼着烟,冷笑一声,上去就把他脖子夹了,闻折柳接着轻咳,几个人默契十足,还不等他的同党反应过来,登时一阵风一样地把这位紫发挑染·金逸包围起来,呼啦摄走了。
还是简单粗暴最为有效,何必陪着演戏呢。
“哎哎哎!”
眼见自己离城门越来越远,金逸心知是遇上棘手的新人了,忙不迭地叫唤着,“大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怎么还推上了……”
闻折柳留心观察着周围,往来行人众多,但大多行色匆忙,往这边看的人很少,他们走到这里,城中也没有什么巡逻护卫插手。
这座城大致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他心中已是明了。
“废话少说,”
杜子君的唇边燃烧着一颗时明时暗的橙色火星,他不耐烦地将人往小巷子里一推,黑话张口就来,“把我们当火点子是?信不信老子一烟头给你烫个真的?”
金逸傻眼了,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啥、啥?”
闻折柳强忍笑意,在他面前蹲下,试探性地掏出一枚银币,往他手里一放。
这也是测试货币价值的一种方法,但尤为考验初来乍到的新人的观察能力和对面老手演戏的能力,遇上演技精湛又心黑的老玩家,三言两语就能把萌新激得家底掏光。
金逸干巴巴地笑了笑:“哟,有钱人,出手就是白的。”
“一枚白的,够问你几个问题?”
闻折柳弯了眼睛,冲他露出笑眯眯的模样。
“您觉得这一块白的值几个问题啊。”
金逸撇了撇嘴,表情不屑地伸牙咬了一下,“嘿,是真货。”
闻折柳咧嘴一笑。
“我刚刚看了,从你离开城门到现在,你的同党没有一个追过来搭理你的,路边的警卫——如果有警卫的话,也对我们把你带到这里的行为视而不见。
我们现在相距不超过十公分,我一抬手就能在这个小巷子里结果你,然后再把你那十几个小口袋统统掏光。
我们这群人里也没有什么特征十分显眼的同伴,从杀人搜身再到出巷子换衣服,为你报仇的人想在这座人口起码超过几十万的城市里揪出我们,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一抬手,从金逸手腕上扯掉一块滴滴作响的手表,将其录影功能按掉、删除,然后再对这位呆若木鸡的倒霉情报贩子笑得灿烂无比:“现在你告诉我,这一枚银币,值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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