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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这寒冬蜡月的,还是在他的车里。
夏孟秋默了默,平复了一下心跳,也用同样镇定的目光回视着他,很平静地说:“谢谢。”
梁盛林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夏孟秋却没有动,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已经到了她家的小区门口了,因为过节,门口放了两棵硕大的圣诞树,灯光五彩,迷离闪烁。
她平复着那个梦带给她的惊跳感,并没有去想梁盛林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明显不像话的借口来掩饰他自己的行为,她脑子有些乱,而有些东西,他没有点破,她就更不愿意去深想。
唯恐是自作多情了,徒惹人笑话。
梁盛林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内只听得见蔡琴柔和低沉的声音在唱:“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歌声,似乎要把人往不可预知的某个方向带去。
夏孟秋迷迷糊糊地想,就这样也可以。
就这样,就那样呢?心里却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然后她就莫名地突然想起他让她在那儿等他的语气,忧虑的,懊恼的,担心的,还有,果决的,甚至,带着隐约的,女人们都向往的来自异性的独占式的宠溺。
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了,她明显能感觉到梁盛林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似的,回过头来,他叫她:“秋秋。”
她没有应,也没有动,静静地等着他继续。
然而,他却再没有下文,因为她的电话响了,是夏哲言。
他回家看到手机里那么多的未接来电,吓住了。
夏孟秋挂了电话,一边把身上的毯子收好,一边扭过头来问:“嗯,对了,刚才你想说什么?”
她知道,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果然,梁盛林只是笑了一笑,说:“没事,本来想请你去吃个饭的,看你这样,还是快些回去,泡个热水澡吧,不然,怕又得感冒了。”
等她道了谢,和他说“再会”
,打开车门要走的时候,才又唤住她,“下次去学车是什么时候?”
看他那架式,似乎是想亲自送自己过去,夏孟秋眨了眨眼睛,撒了个小谎:“不知道,最近行里有些忙。”
然后挥手说:“今天麻烦你了,谢谢,再见,开车小心一点。”
说完利落地下车,关门,走人。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破例开了暖气,夏哲言还把热好的饭菜都端上桌了。
夏孟秋饿过了头,根本没有胃口,但看自家老头子一脸的内疚,恐怕她这餐饭要是不吃,估计他会晚上睡都睡不好了。
想到这里,她其实很感激梁盛林的,若非他,估计今天晚上回来,会暴燥得又和夏哲言吵上一架,当然,对骂什么的不会存在,但至少,她肯定会讲一些很伤人的话。
而现在,她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轻描淡写地与夏哲言说起详细缘由,面对夏哲言诸如“你怎么学到这么晚才回”
,“别人是不是黑车你都不晓得”
的抱怨,她居然没有生出多少懊恼和愤怒来,而只是皱了皱眉头,随便扒了两口饭,就借口要洗澡,回自己房里窝着去了。
夏哲言还在后面追了一句:“要不干脆换一家驾校吧。”
当这是超市买菜啊?不新鲜了,换掉就可以了。
夏孟秋摆摆手,表示自己会处理。
进了房就开始脱衣服,她需要快些洗个热水澡,泡一泡脚,今天这样,很担心会感冒。
谁知才拿起睡衣,梁盛林的电话就来了,问她是不是到家了。
声音温柔体贴,夏孟秋笑说“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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