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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现在的舆论,对谢悠然是极好的,但也依然还是风口浪尖上,不排除有些极端的言论会让她难堪,也不排除有些阴谋论者妄加些可恼的揣测,她这时候接受采访,应对得好,自然会加分不少,但如果应对失败,只怕是适得其反的效果。
谢悠然反握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抚摸着他的指头,低声说:“我总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有个结束了。”
“你想替他辩解?”
谢悠然摇头失笑:“怎么可能?我要是那么做,我妈肯定不会原谅我。
而且,”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有那么伟大。
我能做到不推波助澜,但一定不会前嫌不计。
我只是,不想世人再做一些无谓的揣测,伤害到真正关心我的人。”
而且,如果一定要有个靶子站出来,那是她种的因,也由她来收果就好了。
她不想有一天,宛婷的朋友们说起她的父母,只会讲,一个是无情无义的渣男,一个是没有勇气只会躲在男人背后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懦夫。
她要向世人证明,她堂堂正正地活着,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而且尽管宋建辉替她屏蔽了很多负面的说法,然而谢悠然还是看到了其中有人在说:“既然是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才离婚三年就又结婚了,这是有多缺男人啊?替自己女儿考虑过么?”
还有很多攻击宛南平的话,他护着她的声名,却对这些,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正面的回应,也许,他只是不屑。
但谢悠然,看到别人那样误解他,她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再不站出来,她也怕迟了,然后一辈子,都没有勇气面对自己那段糟糕的过去,还有自己真正的内心。
宋建辉最后还是同意了。
跟出版方那边权衡了一番后,他和谢悠然最终选择的,是相对曝光面比较小的本地一家电台。
世人希望听到故事当中的主人公出来发声,至于是什么渠道,他们并不会太在乎。
谢悠然要做的,也只是站出来而已。
那家电台的主持人主持风格很犀利,谢悠然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听他的节目。
那会儿,他主持的是个情感热线,经常有各种各样感情困惑的男人女人打电话进去,他并不是什么知心哥哥,有时候恼起来,说的话很难让人入耳,因为此,他身上的争议很多,有人说他敢爱敢恨还敢说很有风格,有人说他冷漠刻薄没有一点宽容的态度。
可他的不留情面,是没有人能置疑的。
主持人和宋建辉的年纪看起来一般大,瘦削的身材,人看起来很是斯文随和,但谢悠然面对他的时候,比最开始面对宋建辉时要紧张多。
他看出来了,两人坐下后和她说笑:“您觉得我会吃人吗?”
谢悠然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您不会吃人,但是我以前听您的节目,觉得您讲话,很吓人。”
他便愉悦地笑了起来:“这是夸我吗?我当是在夸我了。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让您知道,对嘉宾的讨好,我向来是软硬不吃。”
谢悠然无奈相求:“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继续说:“您这话,是另有深意吗?我们都知道,您最近出了一本书,但很显然,您身上发生的事比您的书更加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