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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咽下气,他冷冷地问:“为什么不准我见隽东?”
许慕晴很干脆地回答说:“是他不想见你。”
“不可能!”
萧方舟脱口否认,在看到许慕晴似笑非笑的神色后,他忽然就明白了,“是你,是你不准,许慕晴,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
许慕晴一副“恭喜你,终于答对了”
的神色悠悠然地看着他,“萧方舟,你不会还认为隽东很爱你这个爸爸吧?这么久了,你一点一点把他心里对爸爸那点好感都消磨尽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该让你去见他。”
她终于放下了面具,那个大度的,仿佛一点也不计较他对她做过什么的面具,在这一刻,坦然地告诉了他。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他见隽东,她恨不得,斩断他们的血缘,让他们老死都不相往来。
她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一天,当隽东对“爸爸”
这个名词,再没有一点好感的时候?
萧方舟离开后,猫猫推着两个孩子又走了回来。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轻,所以她在另一边,也把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
许慕晴抱起孩子,小隽南一百天了,如今总算白日里也能睁开眼睛玩一会了,有时候逗逗他,他还能咯咯咯地笑出声。
猫猫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许慕晴摸着孩子的小手,头也没抬地说:“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猫猫考虑了一会,便还真就问道:“慕晴,呃,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故意让隽东亲近他爸爸的?”
许慕晴很坦然地承认说:“是啊。
从不在隽东面前说他爸爸一句坏话,从不阻止他去见隽东,是因为我很了解萧方舟,他不动了抢夺隽东的心思还好,一旦动了,就只有被隽东厌弃的份。”
这些年里,她虽然算不得是百分之百称职的妈妈,但是在隽东心里,她仍旧是他最爱的人。
而她养的儿子,她也很清楚,并不喜欢旁人诋毁自己所爱着的亲人。
哪怕那个人是萧方舟也一样。
他虽然是他的爸爸,但是,他和一个陌生人,又有多少区别呢?
没有付出,仅仅凭着一点血缘就想得到爱与尊敬,不是挺让人笑话的么?
猫猫这一下,也不得不佩服许慕晴了。
难怪她那么淡定,原来是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
如果萧方舟以后兴起了还好说,如果他继续颓落下去,想要赢得隽东的心,估计是,更加难上加难了。
猫猫看着许慕晴,她仍在逗着手中的儿子,笑起来柔美也温婉。
一如很早很早的时候认识她时一样。
但是,仔细去看,其实也不太一样了,她的眉梢眼角,总还是多了一些杀伐果断的味道,多了一点坚毅,一点刚强。
心下一动,猫猫突然问:“慕晴,当初你‘收留’秦力,是不是就想到了今天?”
她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错愕,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怔了怔后,微微一笑,将食指竖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嘘”
了一声,复又低下头去,看着怀中的孩子。
怀中的小隽南大约是终于看新鲜看得累了,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