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面带微笑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状似随意的说道:“寡人以前最爱引上三五知已痛饮一番,后来怕贪杯误天便很少再饮,今日一见先生,蓦地生出豪饮之情,先生说奇怪不奇怪?”
苏放笑道:“大概是苏放身上的酒气太重,容易引发豪饮之气罢。
在下初见崔博陵之时也是如此。”
晋王听他主动提起崔博陵,当下便接过话头道:“说起崔博陵,寡人也时有耳闻,说起来,当时寡人还曾想要他出山辅政呢。
谁曾想他竟投到陈王帐下去了。
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苏放放下酒杯,正色道:“我王虽为女子,然才华器量无人能及,她任人为贤,虚心纳谏,时常反省自身不足。
若非如此,海内望族萧家嫡支萧舜钦怎会自甘折辱为之效力?纵然萧相国以除族相肋也不能动摇其意志。”
晋王心里一沉,他接下来正要说服苏放,不想却被他提前堵了一下。
是啊,有了萧舜钦这杆大旗挡着,崔博陵这个崔家远支以及苏放这个布衣寒士便不太引人注目了。
这个陈梓坤她何德何能既能让萧舜钦这样的人为她效力?单不说萧舜钦这个人本身如何,单是他的感召力就非同一般。
这些念头在晋王心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就收起心思,哈哈一笑道:“苏先生真是忠心耿耿啊。”
苏放坦然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
晋王一阵感慨:“陈王有忠臣如斯,着实让寡人羡慕啊。”
苏放拱手说道:“大王何须羡慕别人,大王手下忠臣良将亦是数不胜数。”
晋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戏谑的说道:“先生忘了,前日还当廷笑我朝中无人呢!”
苏放一阵惶恐汗颜,躬身谢罪:“罪过罪过。”
晋王不介意的哈哈一笑,摆摆手再次提醒道:“来,喝酒。
早说好了,私宴小酌而已,不谈国事。”
苏放眼珠一转,以拉家常的口吻说道:“大王可有兴致听听几件有关我王的事情?”
晋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然后又用随意的口吻道:“先生愿讲,寡人便听。”
苏放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慨然说道:“外人常说我等身为七尺男儿,却投身在女王麾下。
为我等扼腕叹息。
但外臣却说这么说的人,实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人云亦云也。”
晋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色。
苏放音色沉浑,娓娓道来:“事实上,我王之器局天下男子多有不及。
远的不说,臣单说最近一事:阳平大战之后,魏国派使者来陈要求魏陈结盟,魏国乃天下强国,当时群臣皆以为可行。
我王却独有见解。”
“魏使竟然入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