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眉头一蹙,肚子猝不及防的剧烈抽痛起来。
她的老朋友又来拜访了。
田景君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又赶紧忙前忙后的给她冲糖水、按摩。
“行了,你别忙了,一会儿就好。”
季飞侠有些歉意的说道。
现在的自己简直跟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什么都由他代劳。
这让一向独立习惯的她不觉有些羞惭和别扭。
“我愿意。”
田景君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蹲下来抚着她的脸说道:“我愿意这么做。”
田景君的脸上又浮现出追忆往事的神情:“你知道吗,飞虫。
我爸妈还在世的时候,我爸那时已病得快不行了,可是每天早晨他仍然坚持要给我妈做早餐,给她梳头发、化妆、选衣服。
我妈下班时,他一步步的挪过去也要去接她。
我当时非常不解,我的邻居也非常不解,他们私下里议论我妈,说她狠心,都这时候了还像奴隶似的使唤我爸。
我妈任凭别人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
别说别人不解,季飞侠也不解,人都那样了,怎么还能这么使唤呢。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我妈的良苦用心。
那时候,我爸的心里肯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对家人对社会都毫无用处,那种不被需要的失落感深深的折磨着他。
我妈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己又有了被需要的感觉。
所以,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虽然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精神一直很好。
甚至到死都是笑着的。”
季飞侠恍然,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她似乎听过。
但没深刻的体会过。
“我也需要那种被需要的感觉,你明白吗?”
最后,他小声的说着这句。
季飞侠的心被挤得隐隐作痛,她转身回抱着他。
轻声说道:“我明白了,不过,不明白的人是你,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需要你吗?”
田景君轻笑:“是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没良心。”
季飞侠紧紧的抱着他,脸上在笑着,眼中却在流泪。
无声的流泪。
田景君也感到肩部的湿润。
他再次扳过她的脸,定定的看着她,十分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在他的眼中,季飞侠流泪的时候极少。
可是这一会儿却是流了两回眼泪,光用女人的生理期来解释,根本行不通。
“真的没事了。”
季飞侠擦干泪水。
她一冲动想把空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可是又怕田景君知道原委,对自己的疾病失去信心。
她只能暂时隐瞒下去了。
以后,她会找个适合的机会告诉他。
她转念又一想,田景君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说不定不会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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