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皱起眉头,“苏老师?男的女的?”
“男的。”
李嘉图仍旧低着头,语气淡漠地说。
“是研究生还是本科生?不过你们学校的年轻老师应该没有本科毕业的吧?”
妈妈自说自话,忽然顿了顿,声音也变得有些奇怪,“长得怎么样?帅吗?”
李嘉图心里一堵,若无其事地夹菜,满不在乎地说,“也就那样。”
妈妈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又看看自己的丈夫,意有所指调侃道,“现在的年轻老师都挺喜欢打扮的,男的女的都一样。
本来比学生就大不了几岁,还扮时髦,都不知道老师学生谁管谁呢。”
李嘉图拨着碗里的白米饭,假装没有听见。
新学期还没开始,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就已经提前展开。
李嘉图提前三天回到学校,先是把两个月没有睡过的床铺清理了一遍,然后跟图书馆的社员们聚了个餐,商讨新学期的活动。
他一共参加了两个社团,除了学生图书中心以外,还有戏剧社。
这两个社团都是刚入学的时候,正值社团招新的热潮,他在校园主干道上莫名其妙地被社团前辈拉住一顿游说,最后一时脑热加入的。
在学校里,一个同学身兼几个社团的社员身份并不少见,比如周书渊就同时在校团委和广播站这两个工作量巨大的社团中忙进忙出。
平时李嘉图除了上课时间和睡觉时间,基本上见不到周书渊的人影。
对此,李嘉图不禁觉得比起周书渊,自己简直可是说得上是头脑清醒了。
毕竟尽管自己参加了两个社团,但在这两个社团里担任的职务工作量都很小。
他在图书馆活动中心的活动部里,平时和其他部员负责周末的电影放映工作,还有偶尔参与组织旧书交易活动——这样的活动一个学期只有一次,时间也只有一周。
而在戏剧社,他就更闲了。
那里有一个很神奇的部门,叫做酱油部,里面的成员就是在其他各部之间窜来窜去打酱油的,而李嘉图就是其中之一。
分别参加了两个社团的新学期团内活动,相当于是蹭了两顿晚餐,李嘉图迎来开学前的一天。
这个时候,全部同学基本上都已经回到学校了。
原本空出来的那个床位,住进了新的同学。
“苍天放过谁啊……”
张竞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嘉图的肩膀。
李嘉图听不懂他说的话,仔细想了想,看着宜家风格的卧具还有桌上全套的无印良品风生活用品,恍然大悟,“他真抽中我们寝室了?”
罗梓豪至今床位还是空的,郑重道,“我不管,我不要跟他挨着睡,你们谁跟我换床位?”
也就只有他能够那么郑重其事地说出如此任性的话。
李嘉图和张竞予看看彼此,都没有吭声。
正在床上装被套的周书渊不甚满意道,“诶诶诶,你们三个,想想GDP好吗?也不看看人家用的东西,不是绵就是麻,为环保做了多少贡献你们知道吗?”
“那你跟我换吧?”
罗梓豪回过头对他说。
周书渊脸色一变,“这床我睡一年睡出感情来了,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不恋旧,说换就换啊?”
张竞予建议道,“不然李嘉图你跟罗梓豪换吧,反正你看起来男女通吃、童叟无欺的。”
李嘉图昨天晚上整理好的床铺和书桌,已经睡过一晚上了,这个时候还让他换铺位。
他不情愿地说,“你自己怎么不换?”
“我睡他对面啊。”
张竞予指了指自己的床位,“从对面换到隔壁,有什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