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阿瑜这些年里最苦的一段时光,比他化形前流离失所的日子还要惨,他不仅要给自己讨生活,还要想法设法龙太子养伤。
他们在贫瘠而荒芜的狭缝里度过了二十七年三个月又二十七天。
却又是阿瑜有生以来最幸福的光阴了。
30
怀瑾君上的乳名唤作韫宝。
“标奇初韫宝,表智即称龙。”
当初阿瑜第一次听见敖韫这么解释自己小名的由来的时候,默默的在心底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好几十次。
韫宝,韫宝,韫宝。
越听越是可爱,当初暖暖软软的小君上一定也是遭人疼的模样,不晓得幼时会不会也和现在一般一本正经,沉着一张嫩脸奶声奶气的批评你。
“胡闹!”
“岂有此理!”
狐狸精越想越觉得开心,只遗憾自己认识君上实在太晚,没了这个福分。
韫宝这二字再是惹他心痒,也不是他这般的小宠可以喊的。
可是,太子爷受伤失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韫宝!
我要左边那条鱼,对对对!
就是那条!
可肥了!”
狐狸精把裤腿绑得高高的,站在岸上激动得跳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溪里光着半身挽着裤脚捉鱼的敖韫,心神都跟着他转悠。
“小乖,接着!”
那个人笑着看向他,眉目都是光彩,心中跳动得像无数火苗冲撞,快要炸开糖浆,连空气里都是甜的。
31
后来,他们甚至在那里举行了一场婚礼。
敖韫亲自搭了一间木屋。
用鹅卵石和着泥土作墙,用最结实的竹节做屋顶,又搭上厚厚的蒲草,为他的小狐狸遮风挡雨。
阿瑜吧岩石林立的山涧旁边开辟出来的田地里种上了棉花,他精心伺弄着,采最细软的棉芯,去掉籽,弹出松软的棉被,又用来纺线,织出布来,再一针一针的织出他们的新衣。
他们默契的各自准备,谁都不提婚礼,却又谁都盼望着那日到来。
敖韫打好了床铺、木柜、桌椅,穿上了烟囱、炉灶。
阿瑜做好了被褥、枕头、软垫,织出了衣衫、裤袜。
那晚他们躺在山洞里平滑岩石铺着稻草的简陋床铺上,敖韫揽着心爱的狐狸精,笑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