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陪我两个月,或是帮我润稿?”
他要每天都能知道她的讯息,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他才能一直都在。
贺依依妥协。
“我不能留在这里,但,我会帮你润稿。”
决定之后就轻松多了,朝他伸出手说:“现在,你又是我的老板啦。”
握住,他顺势一拉,对著被拉到怀里的她说:“是啊,又是你的老板了,要不要给老板一点特别的好处?”
仰望著他,她正经的说:“我从来不拿自己的身体去巴结老板的。”
“真是个正直的好女孩!
那,让老板巴结你如何?”
头缓缓降下,吻住她软软的唇。
夕阳让漆黑的河水吞没,在全黑的天色下,只偶尔传来低低的呻吟……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平心静气的看著病床上那个男人。
他很瘦,非常瘦,只剩一身干皮挂在骨架上,总在使计的机灵双眼呆滞留在凹陷的眼窝里,面对她们,没有任何反应。
贺依依的心里没有害怕、没有恨意。
他可恶过、可恨过,但,如今只是一具空有呼吸,没有灵魂的躯体。
面对他的病痛,不太亲近的心里也没有多少的心疼感受,心平气和地,就像面对该承担的责任,无怨也无恨。
倒是妮妮哭得极惨,身为老么的妮妮,大概比较有机会感受父爱吧?
“大姊,医生说褥疮伤口深可见骨,已经引发败血症,随时都有危险……收到病危通知时,妈妈觉得不需要急救,那时你不在台湾,我又不好意思老麻烦杨大哥……
幸好二姊的同学曾野姊姊,每天都在这里陪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辛苦你了。”
贺依依淡淡的问:“曾野绫子呢?”
“曾野姊姊应该快来了,每天两次的探病时间她都会出现的。”
面对门口的贺妮妮突然看到她,“啊!
曾野姊姊来了!”
贺依依点头,“辛苦了。”
在她以曾野绫子的身分出现之后,便执意不让盼盼继续承担贺家女儿无法逃脱的宿命,可是,终究是贺家女儿,她还是没有逃避掉该负的责任。
没跟妮妮说破,是因为她这个做大姊的不准吧?
曾野绫子眼眶泛红,“是我不好,没想到那家安养中心会疏于照顾,以至于——”
“跟你没有关系,植物人本来就很难避免感染褥疮。”
贺依依的表情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