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苏坐起身子,摆了摆手:“回去不要跟娘说。”
看了妹妹一眼,又道,“爹娘跟景延近来可好?”
“还是老样子吧。”
赵流云说,“爹跟哥一直呆在校场或是赵家军营,娘则在家修身养性,有丫鬟婆子们伺候着,舒服得很呢。”
赵流苏一直瞅眼瞧着自己妹妹,这个妹妹打小又聪明又漂亮,世家女子该有的才学品德她都有,不但如此,还擅骑马射箭。
到底是将门女子,性格中难免会有些男子气息。
又见妹妹身着戎装,她摇头:“家里最近应该在给你选婆家,以后不要随父亲去军营了,怎么说也该有个女孩子的样,不然你未来夫君会被你吓跑的。”
忽然想到自己与沐承嗣,不禁难受,自己这幅样子,又有何资格说教妹妹?
赵流云不以为意:“一般的男子,我岂会看得上?”
她向着姐姐坐近一点,“我要么不嫁人,要嫁就嫁这大齐最出色的男子。”
赵流苏扭头惊愕地看着妹妹,口微张:“你是说……皇上?”
“才不是呢!”
赵流云道,“皇上病卧床榻多时,朝中大权早落到了四皇子与刘贵妃手中,皇上尚未立储君,所以这四皇子是最有希望当皇上的。”
“你想做皇后?”
赵流苏觉得这确实是个可以考虑的问题,再不顾胸疼气闷了,坐起身子,抓住妹妹的手与她聊,“皇太后是说过要为诸皇子选亲,可世家女子颇多,四皇子不一定能够选得上你啊……”
其实其她女子赵流云是不放在眼里的,她觉得整个大齐能够与她一较高下的便是鲁国公嫡女沈茹珂,还有就是沐府千金沐莞蓉。
鲁国公未有官位在身,想来那个沈茹珂不会与她争,可是沐莞蓉就不同了,出身书香世家,家里三代都为官,必是也想做皇后。
不过,她赵流云想得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抢,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什么‘南有沐莞蓉,北有沈茹珂’?那是因为我赵流云当时尚未及笄,才被她们占了名号!”
她自命不凡,“不过我根本不在意这些,总之父兄也知道我的想法,他们都默认了。”
赵流苏觉得,既然家里人都有意将妹妹送入皇宫,这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自己是赵家嫡长女,娘家若是做了未来后族,她自然也沾光。
这样一想,又觉得心情不错,到时候看他沐承嗣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赵流云给自己姐姐剥了个桔子,掰了一瓣塞入她嘴中,又问:“怎么沐府三太太不声不响地就去了城外的清心观?沐老太太不是最宠她的么,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舍得她去那里吃苦?”
“我也觉得奇怪。”
她微微皱眉,“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小雪,我还命人给她送了点被褥过去……”
说着叹了口气,“老太太不但对她不闻不问的,竟连着七小姐也冷淡了不少,最近只宠着那扬州过来的六小姐。”
赵流云侧头想了想:“沐莞颜?看着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不过倒比沐府四小姐好得多,不像个蠢笨的。”
她笑了笑,“见过一面,倒是有些映像。”
正说着话,外间有些细碎的声音,然后帘子被撩起,一个老妇低着头走了进来,刚想与赵流苏说话,见有人在,便止住步子。
“原来赵二小姐也在啊……”
她叫韦妈妈,原是沐府的人,后被打发来赵流苏跟前伺候,“少奶奶,给三太太送了几床被褥过去。”
说着看了赵流苏一眼,狡黠一笑,“这一去不打紧,老奴竟得了一个惊天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