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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莞颜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见他回了神,这才继续道,“刚刚在想什么呢……对了,这间和春堂你不打算再雇个管家了吗?你每天事情那么多,却还要顾及这里,我真怕你有一天身体会垮掉。”
沈晏垂头含笑道:“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没事,我挺得住。
对了……”
沈晏似是想到什么,向着妻子坐近一点,“之前和春堂的李大夫告病回家了,我前几日又聘请了一位女大夫,明天就会过来。”
正说着,便有一双十年华的娟秀女子走进来,见沈晏也在店内,含笑道:“主家,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就提前一天过来了。”
沈晏引她坐下,自己却站了起来:“有劳秦大夫了,秦大夫医术高明,医德也好,将和春堂交给你,我也放心。”
“主家公子谬赞了,我不过一介女流,哪承受得起公子这般夸赞?”
又看着莞颜,伸手指到,“这位是?”
“这是内子……”
沈晏将莞颜拉到自己身边,又指了指后院,“后面的院子我命人重新收拾打扫过,干净得很,秦大夫放心住。”
转头对莞颜道,“这位就是秦霜秦小姐,我新聘请的主治大夫。”
“秦霜……”
莞颜嘴唇微微翕合,有些恍惚,同名同姓,真是好巧哦,不知天底下是不是真有这般赶巧的事情,她向着秦大夫颔首微笑,“就有劳秦大夫了。”
想了想,又去拉沈晏的袖子,“夫君,我一人呆在府上也无聊,既然是行善事,我也想随着秦大夫在这里,大的忙帮不上,倒是可以打打下手。”
沈晏皱眉,沉默很久才问:“你想抛头露面?”
他摇头,“这事若是被你父兄知道,怕是要与为夫拼命的,为夫不能答应。”
莞颜又看了秦霜一眼,挑唇笑道:“近些年来,我大齐民风逐渐开放,不但女子可以抛头露面,而且据我所知,国子监里就有女先生。
先帝在位时,当朝还出现过一位女医官,位居三品,连皇帝都说了,女子虽不可考取功名,但有一定才华者却可以受举荐,才学品德兼优者,可以任官。
所以,夫君倒是不必在意这些,就算为父兄所知,我也有自己的说法。”
沈晏侧头瞧着莞颜,今天如此反常,必是有古怪,但一时未猜得出,便沉默着,暂且不答话。
秦霜笑道:“夫人真是与众不同,我早前也听说了,沐府六千金书画一流,沐老太太寿宴上只因一幅画,便得当朝四皇子赏识。”
又上下仔细打量着莞颜,“外面都传沐六小姐有气节,更是赞得公子夫人如比翼鸳鸯。”
瞧着莞颜的神色,沈晏这才知道她为何如此做,心内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好,你若是喜欢便随时来这里,若是呆得累了,便就回去歇着,出门必得有两三个丫鬟跟着才行。”
莞颜点头:“我知道了。”
又对秦霜道,“以后秦大夫怕是要费心了,我跟着你学医术,也帮着你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