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就站在离狐狸精四五米处,他双眼迷离,目光一直焦灼在女人身上。
很快,那个女人靠近他,他缓缓闭上了眼,等待她的亲吻。
可就在他等得心焦的时候,他猛地一睁眼,居然看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居然在跟另一个男人亲吻。
他气极败坏地拉开他们,正想说些义正言辞的话,却看到不远处有个黑色的洞穴,张大那黝黑的大嘴,直接把他吸了进去,不多时,洞里的他发出一阵剧烈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宋向军猛地从床上惊醒,额头上冒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后背更是湿了大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视线茫然,没有焦距。
等他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直接呆住了。
眼前的房子不是睡觉前那个屋子,之前的墙是贴着报纸的,可现在是光秃秃的,而且红砖还是崭新的,这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吗?二十多年后的房子怎么可能还很新呢?
最主要的是昨天,他把包裹放在一个箱子上面,那个箱子的表面是掉了一半的漆,坑坑洼洼的,青一片咖一片。
可此时的箱子,是崭新的,一点掉漆的痕迹也没有。
他有些发愣,看着床上的棉被,这么个厚度。
棉被的上层还盖着一层蓝色的棉衣,打着灰色的补丁。
这也不是夏天呀。
很明显是冬天。
他正发愣间,门从外面推开。
他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灰色带被丁的棉衣,下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裤,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着一个发髻。
她大约三十□□,脸色蜡黄,皮肤又黑又干,因为天冷,她左边腮帮子上还结了一个李子大小的黑色冻疮。
她的脸色十分疲惫,一看就知道是昨晚做工做太晚了的。
此时的她眼中是死气沉沉的。
这是记忆中的妈妈,自从他爸爸死后,他妈妈眼里就再也没有了笑容,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宋妈妈看着儿子呆坐着不动,“向军,你醒了?快点起来呀。
你爷爷要出殡了。”
听到这话,宋向军愣了愣。
爷爷出殡?
他记得爷爷是在1969年的最后一天去世的。
这年代的医术很落后,两个叔叔拉着爷爷去市里大医院看过之后,医生直接让两个叔叔把人拉回来,说是肺已经黑透了,没救了。
回来之后,不到七天,爷爷就没了,临死前,让叮嘱几个叔叔照顾大房的几个孩子。
几个叔叔没有不应的。
可是,在爷爷去世第三天,他的叔叔婶婶们就迫不及待要分家。
明面上的理由虽然好听,可暗地的理由谁都知道,就是不想再养大房的老小。
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压着叔叔们,他们大房的人早就饿死了。